符火跳跃了一下,差点将中央的黑金烧毁。灵鸠面色丝毫不变,“继续。”
夏侯乖乖心说,这世上也只有眼前这个小妖魔胆敢在初学炼器时一心二用了吧!一边说道:“那老家伙叫做南宫正清,是和我一代的人,以前突然失踪,原来是跑到了放逐之地来了。”它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它的确遇人不淑,害得自己落得一个肉身不在,魂魄被禁的下场。不过这个所谓的天才符咒灵师,还不是一样落得一个被困放逐之地的下场。这么相比一下,夏侯乖乖顿时觉得自己心情好过多了。
“他是个擅长符咒和阵法的灵师。”
“城主栏的主人?”灵鸠眸子一闪,手中的符火再次变换,黑金一点点溶解。
夏侯乖乖暗呼怪物啊怪物!知道有人在监视之后,竟然没有紧张反而还超常发挥?这小妖魔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只要一想到和自己同期被称之为天才,还总是被拿来和自己比较的人,要是落入和自己一样被奴役的下场,夏侯乖乖心里就特别的爽快,因此回答起灵鸠的话来也非常的顺畅,“没错!他应该就是个这个土城的主人,他本身的实力不怎么样,只要别给他时间布阵用符……”
灵鸠打断它的话,“那也不是聚灵境的人能打败的。”
“……”夏侯乖乖顿时明白自己得意忘形了,忽然一个不安的念头浮现,“主人,您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您有圣力,更不能让他知道您的天赋,还不能让他靠近您才好……”
它的话语再次在灵鸠似笑非笑的表情下卡壳。
“接下来怎么弄?”灵鸠看着手中已经渐渐凝形的黑金精华。
“软度还不够,继续,符火再低点。”夏侯乖乖反条件的说出最精准的答案,心里则一阵的动荡。它刚刚是怎么了?它竟然怕小妖魔被南宫正清看上了!然后被对方收为亲传弟子,静心教导?
他妈的!老子教导了小妖魔的看家本事,都没被叫一声老师,每天还奴役着!可不能让南宫正清得了便宜,要不然老子岂不是比他低了几辈!?老师和魂奴的区别……想想就觉得心肝疼!
夏侯乖乖明白蛮力也没办法束缚灵鸠的,思来想去似乎只有努力的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被她看重。
更何况,现在的它还是戴罪之身。
“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夏侯乖乖没忍住悲吼一声。
灵鸠的手一抖,黑金差点报废。
“咿呀”趴在她脑袋上的国宝君半睁开眼睛,盯着灵鸠的袖子。
那眼神看得夏侯乖乖一阵心惊肉跳,戴罪立功:“主人,小的有一门独一无二的炼器绝学!”
“嗯?”灵鸠挑眉。
夏侯乖乖认真道:“这门绝学叫做夏侯炼器功法。”
灵鸠:“……”
虽然名字很让人无语,不过夏侯乖乖所说的那一门独一无二的炼器绝学的确不一般。对于灵鸠来说更是出乎意料的适合。
这一门炼器法非常的极端,必须全神贯注将意识魂力注入其中,极短的时间内寻找到炼器材料的精华连接点。如何说平常的炼器只是一笔一划,中规中矩慢慢构成一个整体的字,那么这一门炼器法门,则是一笔草书,用最迅速犀利的一笔构成一个字,凝聚了写字人本身的气势和风格,充满着灵气。
一般能够这样炼器的人,必须要有雄厚的知识功底,还得有天赋异禀的眼力和魂力。
对于灵鸠来说,前者有夏侯乖乖的存在,后者有天眼和神棍功法、国宝君的辅助,愣是让初学者的她,跨出一大步,水到渠成的步入了这个领悟。
按灵鸠本身的性子来说,她也更爱好这种炼器的手法,放肆狂放不被规矩束缚。
短短的三个月,灵鸠的炼器本身进步得让夏侯乖乖都要震惊。
事实上,三个月来震惊的绝对不止夏侯乖乖一个魂,还有更多的人一样为灵鸠的存在而震惊着。
晨光明媚,天空却看不到太阳的存在。
郝明杉走进院子里,看见站在阳光下练着身法的蓝衣少年。
他的头发没有束缚,柔顺及腰的披散着脑后,一张雌雄莫辩的精致面容没有任何的表情,眉宇浅眯着,恬静得让人心安。他步伐很轻轻缓,好像只是在随意的随心而动,步伐之间已经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灵韵。
一袭蓝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身材更加的纤细修长,暖色的色调也让他看起来更柔和年轻些,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年纪不大,才十来岁的样子。
放逐之地里没有孩子,就算是真正的孩子,不到几年就会变成枯槁老人。何况是像眼前这个出色的少年孩子,更是从未见过。
郝明杉心中大叹:这个少年天赋异禀,惊才绝艳,连他也忍不住为其抱不平,不甘可惜着。他不该被困住放逐之地里度过遥遥无期的余生,应该出现在外界,让所有人为他惊叹,仰望着他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也有自己落下的成功一笔,他就忍不住感到骄傲并且庆幸着。
“鸠少。”见灵鸠停下了步伐,郝明杉才走过去,把一叠黄符纸和绝学功法递向她,“这个月的委托。”
从三个月前一天接三分委托,到现在十天半个月挑选委托,如果没碰到看上眼的直接不接。这其中的变化一目了然,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满,对于这个年纪小,求学若渴又学什么都快,天赋绝顶的少年,老一辈的人都对有着本能上的纵容和疼爱,尤其是那些已经教导过他的人。
郝明杉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绝学千尺拳被灵鸠学会,只用了六天的时间,直接让他惊为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绝学都跟灌入这个少年的身上,作为第一个教导灵鸠的人,他也选择了跟随在了灵鸠的身边,心甘情愿的叫她一声鸠少。
灵鸠取来一张张的看下去,沉默了半响道:“我下的前三个委托,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郝明杉眼里闪过无奈,“放逐之地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除了几个大能建立的城外,周围都是荒野,不仅有虚空放逐者虎视眈眈,还有别的凶妖物,所以没有人会走远。”
“嗯。”灵鸠轻轻点头,一把将郝明杉手里的一叠黄符纸和绝学秘籍都接了下来。
“鸠少?”郝明杉惊讶。他已经很少会有情绪波动了,也是因为遇到这个少年后,才仿佛又有了做人的感觉。
“干完这一笔,我要出城。”灵鸠双眸坚定。
郝明杉要劝,“鸠少,你很强,在同龄人里面几乎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年纪还小……”
灵鸠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我要找的人是一个炼药师。”
郝明杉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到灵鸠道:“他才比我大六岁,炼药天赋比我炼器要强。”至少她还有夏侯乖乖教导,可宋雪衣完全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郝明杉瞪大眼睛,炼药天赋比鸠少炼器天赋还强,那到底是多逆天?然而灵鸠好像给他的震撼还不够似的,接着说道:“你觉得我六天学会你的千尺拳很厉害?如果是他的话,不用三天就能学到精髓。”
“……”郝明杉被震得没有声音了。
灵鸠眸子轻轻晃动,其实这话她不是跟郝明杉说的,而是说给暗处的某人听的。这段时间她算是看出来了,放逐之地的人的确已经被压抑得大多心理变态,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求才若渴。
哪怕他们谁都没说,可有一个原石给他们打磨,让他们的绝学传承下去的话,他们甚至愿意好不要求回报的交给你。当然,前提是你天赋能够被他们看上眼,要知道在放逐之地里的人都没多少耐心可言。
原来天赋不错的人,在这里他们不会看上眼,也只有像灵鸠这样年纪不大,天赋又惊人到让人无法质疑,悟性同样了得,几乎被人教导了一遍就能抓住重点,才真正被他们看重。
瞧瞧这人多好啊,不用费心的去一遍遍解释去说,把绝学丢上去就能学会,然后看着她成长得越来越完美,这份完美中又有自己的一份,一想着就浑身通畅,心情舒爽。
“帮我把消息传出去吧。”灵鸠说道。
郝明杉张了张嘴,见灵鸠转身离去,说不出心情的复杂,转身走了。
院子里再看不到别的人,一道白袍身影出现,托腮自语,“比这小女孩天赋还强的人?还是个炼药师?不得了了!这次的新来的都是什么人,要不是这女孩是那个贱人夏侯的弟子,老夫还真想收为己用。”
灵鸠不知道,她还是被夏侯乖乖无声无息的摆了一道。
夏侯乖乖的独门炼器之法,和他同期的南宫正清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看到灵鸠使用的炼器手法,才让他一纠结就纠结了三个多月,就是不出现在灵鸠的面前。
这才让灵鸠怀疑对方的眼光太高,又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迟迟不现身。
只是她不想再等下去了,继续呆在这土城中,无论是对离去放逐之地还找到宋雪衣他们都没有帮助。
郝明杉把消息传出去后,毫不意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安宛若要去找灵鸠问话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闭关,根本不见人。
“这小鬼!”安宛若暗骂一声,又无可奈何。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了解灵鸠的几分性格,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就无法阻止。
时间流逝,转眼就是数个月,闭关中的灵鸠却不知道,当她的名声已经在土城中盛起的时候,一个古怪的传说也渐渐在各个地方升起虚空放逐者中已有王者化形为人,四处出现猎杀迷途者。
无光的虚空中某个身影行走其中,倘若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在虚无的空间中如履平地,毫无异样,仿佛行走在自家的花园里。
他身着一袭破碎的白袍,一头黑得似有暗红的头发,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眸子黑得毫无光芒,无机质得仿佛根本就没有灵魂的存在。
眼前的虚空一阵的动荡,有血红的藤蔓潜伏着,狰狞的等待着猎物。
他看见一身染血的人被血红的藤蔓精准的缠绕捕捉,拖入虚空中要献给他。他伸手向前,掌心之中探出一根细小的血宝石般晶莹的细苗,就要探进那人的眉心。
“咳咳!”那人咳嗽着,猝然抬起头,双眼震惊又不甘绝望,充满着仇恨。
这张脸线条感优美,剑眉入鬓,眸子上挑,唇若涂朱染血,哪怕姿容狼狈也不可否认是个俊美男子。
白衣人的指尖一顿,无机质的眼睛渐渐起了波澜,然而波澜越来越强烈,好似被滴入了冰水的油锅。
“你就是……虚空放逐者的王?”男子紧紧盯着眼前看起来非常年少,也就十六七岁,容貌清俊绝世,仿佛谪仙般无害的少年男子,“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杀了他们,放过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他近乎绝望又充满疯狂的咬牙说道,嘴里的鲜血越来越多。
“……九、华、洬。”
少年男子的嗓音低哑却难掩好听的清润。
男子愣了一秒,然后觉得肩头猛的一疼,眼前画面瞬间变化。无尽的黑已经不见,又回到了那满地鲜血和他仇人的地方。
“九华洬?”这回少年男子的语调已经顺畅了许多。
宋雪衣双眼有了清明,极黑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不明显的迷茫,望着周围的环境。
冰山冰地冰雪无尽,以及鲜血尸体还有谨慎看着他们的五人。
这里是哪里?这五人是谁?
他怎么会出现这里?
还有……
宋雪衣看向身边姿容狼狈,并没有佩戴面具的男子。
九华洬,为什么会在这里?
题外话
哈哈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猜到这个怎么回事?九华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