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漂亮女人看看衣服卖的实惠，带了十几个。全是富有的家庭主妇来捧他地摊儿的场。

本以为这漂亮女人不是知名演员的老婆，也是和有名的常常拍电影的那些导演，带亲戚关系的人。

他不知道凤城比北方城市经济程度要好得多，有名的有地位的人习惯性很低调。而很多普通的城市妇女穿的比拍电影的演员还要时髦，家里也比演员富有。

如果那个时候顾美芳在，他就和她一起做服装生意也不错的，单凭她的审美观。

*

第二天上午，祥云山别墅区大道公交车站。

顾美芳脚步蹒跚地下车，单手撑着四角拐杖还是干净而优雅。她从申志成那里无意索要了宁立强的住处，当时他们已经见了面的，申志成想了想就写了一个地址给她。

现在，宁家发生这事情，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因为她女儿从中介入，作为当妈的，她还是先来探个虚实。宁立强不到十天前来医院看望她，她也该回头拜访才算是有来有往。

作为一个本该修养在家的重病患者，她宁肯相信自己没有病，忙碌成了习惯就在家闷不住，女儿被她致使去医院为她拿药，保姆也去买菜了。她走几步就头晕目眩，坐下来歇会儿继续边走边找祥福新屯200号。

到了门前高高的橘红凤凰树那里，她总算看到了200号门牌。这里治安环境看起来很不错，很多人家的别墅大门都敞开一扇门。她从那扇门外望向里面，视线掠过宽敞的庭院与客厅玻璃窗内的人相对。

她踯躅着，那里面的身影利落地冲出来庭院，先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一脸的欣喜：“美芳，你是来看我的吗？”

她憔悴的脸庞经过简单的修饰，矜持地笑着不说话。

“进来吧！”他试图打破她的矜持。又一想，她的病可不轻啊，他立刻不犹豫了。

他快步走了出去，活到六十岁的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索性握住她的手，而她显得受宠若惊，有些无措地低垂着眼睛：“我是有件事儿想对你说，就是我女儿……”

“别站在外面呀，多热呀！我做了银耳莲子汤的，如果赏脸就来吧！”他像他在电视里面对观众的那种笑脸对着她。

他对她依然是当初那种热情，不超过也不产生距离。

脚步才刚踏进院儿里，顾美芳就问宁立强：“咋不见你家闺女来？”

宁立强仰头朝隔壁的二楼瞄了一眼没说话。他女儿昨晚跑出去两小时又被送回来了，由她折腾吧，现在一定才起床呢。

顾美芳略显尴尬一笑：“就在你隔壁住呢，是吧？”

“进屋吧！”看见她来，宁立强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的客厅有一百个平方那么大呢，被隔成不同的空间，分别是独立书房，说评书的小间儿。她的四脚拐杖放到边上，她脚步慢慢的移到了书房门口。那里有一张大合照其中就有她，她那时候烫着卷卷的刘海儿，整个头发像花苞儿一样包覆着格外清丽的脸庞。

宁立强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那是三十二岁前，你就和你女儿今年一样大。”

“对，我们团里我算最小了。”顾美芳这些天生活节奏一放慢，感觉上也总会被年轻时候的往事牵引着，她会想起宁立强对她曾经的体贴，但还没有到达冲破隔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