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我!
天刚蒙蒙亮,小男孩就醒来收拾需要带上去的东西,除了他亲手搭的小房子外,没有任何东西有带走的价值。
想要爬上悬崖,必须得穿过草地前面的那条河,才能到达悬崖的底部,小男孩不舍地拆下小房子的木板,找来藤蔓把它们固定在一起,形成一个简易的小船。
处理木板时,一个破旧的拨浪鼓的从角落里面掉了出来,他捡起拨浪鼓,想到了别雀那日拿到它,玩得很开心,便塞到怀里面准备一起带走。
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徘徊在阎罗殿边缘,随时都会死去;走的时候多了一个别雀,陪着自己,令他不在单纯地为了活着而活着。
小男孩心想,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是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到’。
温暖的阳光,自上而下照亮了整个崖底,波光粼粼地水面,模糊地倒映出小男孩嘴角的笑意。
别雀醒来时,耳边满是哗哗地流水声,他扒着篮子边,看到小男孩坐在几块拼接在一起的木板上,手里面拿着另一块木板,朝着一边的石壁划过去。
“你怎么不叫醒我!”别雀刚抬起手,小男孩的指尖便按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我自己可以划过去。”小男孩阻止了别雀用法术帮助自己,他现在已经彻底掌握了体内那股雄厚的内力,知道怎样做才可以让有限的体力,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梦境由最开始的演武场,逐渐转移到室内,留着长胡子的老头,絮絮叨叨地坐在最前方的宽大木桌后,用文绉绉地话讲着,如何才能用最省力地办法,更快制服敌人,之前那些跟他一起练功的人,都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开小差。
他走到离老头最近的地方,利用大家都看不到自己的优势,坐到老头的右手边,认真聆听老头所说的每一句话。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知道很多东西,小男孩收回手继续向前划着木板。
别雀仰起脖子,看着眼前好似看不到尽头的山崖,担忧地问道:“你确定可以爬上去?”
上次的实验,让别雀知道自己不能离小男孩离得太远,想要上去、甚至去中届,都必须呆在小男孩的身边,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系的蚂蚱,万一小男孩爬到一半没力气了,怎么办?
他现在的灵力,不足以带人飞上去,只能在一旁辅助一下小男孩,保证人不会摔坏。纠结片刻,别雀算了算自己那一长串的积分,准备做两手打算,实在不行花点积分把人弄上去。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别雀飞到一边,折了一根藤蔓,抱着它飞到小男孩上面,垂下的藤蔓只要小男孩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拽住这根藤蔓,我拉你上去。”
小男孩手脚并用地扒在悬崖上,一点一点,小心地往上移动,他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直关注着小男孩的别雀,看到了,安静地飞在一旁,陪着小男孩。
悬崖比想象中的要高上许多,也难爬许多,中途好几次别雀都以为小男孩要坚持不下去了,做好了拉人的准备,可对方只是很淡定地抓紧手中的着力点,不慌不忙地攀爬着。
他们从早上爬到了傍晚,在太阳快要落山的那一刻,小男孩终于爬到了崖顶,一手扒住崖顶边缘,脚下用力上蹬。
别雀在一旁紧张死了,抱着藤蔓地手不自觉地收紧,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是不能出声,越是要冷静。
忽然,手中的藤蔓往下沉,别雀低头一看差点吓了个半死,筋疲力尽地小男孩扒住崖顶的手,开始使不上劲,另一只打滑的手,迅速地抓住了自己手中的藤蔓,避免了功亏一篑地结局。
别雀连忙抱紧藤蔓,把小男孩拉到了崖顶上较为安全的地方,丢掉藤蔓,飞到瘫在地上的小男孩眼前,安慰道:“别怕,没事了!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小男孩伸手握住别雀,把人放在自己胸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其实他刚才是故意的,他实在是太喜欢别雀抱着藤蔓专心致志盯着自己的小模样了,那样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别雀的世界只有自己。
所以,他任性了一回。
别雀等小男孩的喘气声平缓一点,询问对方想吃什么。
小男孩托住别雀,还没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凌乱地脚步声,他快速把别雀放到篮子里面,躲到一旁的树丛里面,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向出声的地方。
明亮地火把,照亮了不远处的道路,几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夜行衣,腰间挂着长刀,神情懒散地在山间道路走着。
“我说,这都找了快两个多月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个孩子,估计早就死透了。”
“可不是,这山崖这么高,那个杂种的尸体说不定此刻正在山崖下的某个角落腐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