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领我们穿过水榭,来至一稀少人群湖水边,夜似乎深了,湖边起了水雾,雾气飘渺迷蒙,却无法阻挡湖边水悦坊的欢声笑语,迎来送往。湖边停着一艘画舫小船,舱内倒也宽敞,有常用茶具摆设,小船有两位白衣侍从摆动船桨,小船划进湖心,加入了湖面的小舟队伍。待我和水乔红玉坐稳,流月泡好一壶茶分别交入我们手上,这茶喝下去齿颊留香,我不禁心情很是愉悦,水乔红玉也连连赞声好茶。我喝茶间隙偷眼看流月,他正眉眼含笑默默无声的望着我一副开心的样子,我不禁用茶杯遮住有些羞涩的脸,走出船舱站在船头。水乔红玉品茗着香茶,在舱门旁探头探脑的观望湖面的景色。划了不一会,船驶入一宽阔水面,岸边笑语喧哗,水乔红玉从舱内探出身来,湖岸两边灯火通明,有许多少女少年在往水里放花灯,两岸密匝的花树映在水面,倒影被岸上少女们的手搅动零乱荡漾着,烛影灯光耀的少男少女的脸红艳艳的,各个面带春色。我伸手探入水里捞起飘在水面的几朵花瓣,当空一撒,漫天花雨飘洒而下,罩住了整个湖,迷醉了岸上的少男少女们挥动衣袖笑闹着,伸手抓着空中漂浮的花瓣。
“朔月,不可使法术,这里道行高深的捉妖道人僧人很多,当心被他们瞄上惹不必要的麻烦。”流月急忙制止我嘱咐道。
“哦。”我急收住势。
“道人僧人来这捉什么妖?这里本来就是妖魔呆的混杂的风月场所,难不成他们要把这里人全捉了去不成?”水乔趴在船帮伸手接住一朵空中落下花瓣说。
“来到这里还怕他们不成妖吗?”红玉被茶熏的有些醉态靡靡,看着满天花雨媚眼如丝。
“小姑娘,花是用来赏的,不是用来撒的,你将这花洒入湖中虽美了一阵,但终究还是糟蹋了此花,不如让它返回枝头再现艳丽姿容。”旁边飘来一小舟与我们并驾齐驱,船头迎风站着一个宽袍大袖的和尚,手里拿着一串念珠面对我说着。
“可就算你把花瓣放回枝头,过几天它还是会落的,花开花落自然规律,大师何必逆反它?”我看着靠过来的小舟。
“不是我执着,是女施主太执着,花本生于木,该回哪去就回哪去。飘到不知处的地方污淖了它,岂不辜负了它?”和尚说。
“大师不像和尚呢,倒像一个游士。”我打量一下和尚说。
“哦?何为游士呢?”和尚问我。
“就是走过很多地方有阅历说出的话却又象文人雅士的人。”
“哈哈,姑娘高看我了。”和尚大笑起来,身形隐去变化出一个眉眼清俊身姿高大的大袖青色布衣的青年来,正是那个水悦坊内歌舞大厅收了我的剑后又不见的青衣男子。
“小姑娘,看你是个爱花之人,我带你去一个有奇异之花的地方,你敢去吗?”青年问我。
“我,”我犹豫间话未说完,青年手突伸巨长,我被青年伸手抓上小舟,小舟极速向前飞速划去。
“朔月!”流月水乔红玉猝不及防,着急在身后急喊,小舟飞速,不一会便再听不见他们的呼喊声,想是离他们已经很远了。
青年手持着我的臂膀,小舟一路前行划至在一个台阶前,青年拉我走上台阶进入到一座殿堂内,殿内四角挂有夜明珠,照的大殿幽幽明明,殿壁上有很多各种形象的人像矗立,面目僵硬,青灰,但每人面目额头之上都有一个刺青如一缕黑烟缈入发髻,随青年行走穿梭来至一个后殿,后殿昏黑,青年挥了挥手,四面八方飞来百万只萤火虫在天空密布飞动,萤光照的地面景物尽收眼底,一浩大的彼岸花摇曳在幽幽的暗夜里,诡异异常。
我回望身后青年:“你是谁?”
“我是李玉。”青年淡然回答。
“李玉?你是黑狱国的首领?”我惊问。
“对。”
“是你让黛姬去抢王母霞衣杀死鲛绡公主凌玉娘的丈夫肖晨和鲛人的?”我警觉退后一步。
“不是,黛姬曾是我黑狱国左护法,但她已经背叛了我黑狱国,早已暗地投身地狱火国。”
“地狱火国?”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