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谷接下来的日子,每日沼婆婆会送苦药和些许食物淡水过来。我不能说话,她也并不多语,每日来为我刮去身上腐烂之肉,我痛苦的喊叫声响彻这深深的谷底,渐渐的我不再叫喊,一切变得习以为常。我身上溃烂的伤口在沼婆婆的医治下日见好转,皮肤现出光滑。
在这荒谷里,光阴在黑暗中漫漫度过,人生是如此的寂寞,这整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何时才是尽头?我昏沉沉不知呆了多少时日,整日喝着苦口裂肺的苦药,遭受刮骨去肉之痛,生无可恋,死而无趣。
时光过的太久,夜好像黑的太长,一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有光模糊晃入眼帘,发现眼睛似乎能看到一丝光亮,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想让那一丝光能再扩大一点。渐渐的我看见了存身之地。
这是一间简陋的木棚,在这木棚里,简单原木柱的桌椅摆在棚子的中间,屋角铺了两处厚厚的干草堆,这是我和沼婆婆休憩之处。桌上放着一盏破旧光亮如豆的油灯,照得这间木棚昏光氤氲。
“呼”的一声,破洞的门帘打开,沼婆婆佝偻的身体伸了进来,手里提了一壶水和一个烤熟的羊腿“啪”的扔在桌上招呼我:“吃吧。”
我走近桌子坐下来手捧羊腿啃了起来,沼婆婆看我吃着,缓缓地说:“曦云宫的三少主流月要成亲了。”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羊腿,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是绛绝仙姑的女儿春娇。”沼婆婆看着我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着怕伤着我的样子。
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起长大,婚嫁并不奇怪,我的心已凝固成冰。
沉默很久,屋子静的只听得见油灯里的油芯燃烧发出的火花噼啪的声音。
我看向沼婆婆嘶哑地问:“你为何救我?”
沼婆婆看看我的眼睛笑笑:“嗯,能看见了?也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