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已登耆,富有四海,子孙百五十余人,天下安乐,朕之福亦云厚矣,即或有不虞心亦泰然,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鸿秦王皇三子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李安南将诏书念完后,宴会上所有人一片安静,随后,就听大厅内,阴华带着阴鸿,率先弓腰走出,跪在司空逸的王驾前,大声俯拜道:“恭贺吾皇新登大宝,吾皇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厅内一众大臣纷纷走出,跟着跪拜,高呼“吾皇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院内跪拜的众人也被这气势折服,跟着高声迎合,无数声“千秋万岁”回荡在院内,一直传入这洛阳城内的大街小巷。
半刻钟后,司空逸一个手势,呼声戛然而止,他开口说道:“今日是定山宴,这些千秋万岁还是留到登基大典上吧!福柏,你不是要告诉皇帝吗?朕就在这儿,有什么委屈不满尽管说啊!”
被按在地上的福柏愣住了,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司空逸闪过一个厌恶的眼神,继续说道:“看来福尚书是年老头昏了,既然你如此思念先帝,那就去为先帝守陵吧!也正好替朕紧紧孝心!来啊!把福柏的官服扒了,查抄尚书府,让他照着祖宗章法,三步一跪去给先帝守陵!”
“是!”
那几个侍卫手脚麻利,福柏老迈那里是侍卫的对手,几下就被拔掉了官服,撤掉了官髻,顶着满头乱发瘫坐在地上,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一样,疯了似的就要冲到龙驾前,被几个侍卫狠狠揪住,扔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他疯狂的大喊:
“大皇子呢?仁光王呢?你这个谋权篡位的小人,先帝何时传位给你的?我可不记得这诏书?!定是你假——”福柏的假字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他的人头就骨碌碌的滚落在地,惹得旁边众人尖叫起来。
再寻过去,原来是阴华,只见他笑着整理下袖子,跪着直起身,说道:“圣上,像这种乱臣贼子,就不该留,他的话也不会有人信,陛下圣德,相信天下百姓都能看得到,我等亦甘愿臣服。”
林懿儿跪着没抬头,但阴华的手段却是让她一惊,没想到竟是如此狠辣决绝,看来这下是不会有人再反对司空逸了!
“阴家的忠心,朕都看到了,今后还要为朕,为这北陆国众生好好守着西北,出了岔子,定不饶你!”司空逸话说的狠,但语气并不重。
阴华和阴鸿同时起身拜谢叩首。
“李安南,从今日起,接任吏部尚书一职,不得延误!”
“谢陛下!”李安南跪下谢恩。
“行了,今日定山宴开始吧!”司空逸摆摆手,礼乐便再次响起,直到他落座,众人才缓缓起身坐下,斟酒,身着各色彩衣的貌美舞姬们缓缓走到宴会上,和歌而舞,慢慢的,宴会上才恢复了之前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