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缕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林懿儿正在厨房里小心照顾着煎药的泥炉,药香慢慢溢出来,她放下手中的扇子,拿起一块垫布慢慢掀起药锅盖子,看了看成色,才放心的合上了,整锅端起放到灶台上,一勺勺的把药汤盛出来。
“欸呦,我的小公子呦!这种事还是我们下人来做啊!你这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让我来让我来!”负责做饭的老妈子赶忙讨好似的把碗端过摆好,向外吆喝道:
“诶诶,杏儿,杏儿,来来,帮小公子端着送到武状元的房里去,剩下的我来干,小公子,您去歇息吧!”老妈子说着,就拿起剩下的药渣锅洗洗涮涮去了。
那名叫杏儿的丫鬟年纪和林懿儿差不多,低眉顺眼的端着药盘子,跟在林懿儿身后,走出厨房,穿过几条小道,进了小别院,林懿儿轻轻打开房门,见仝芸夫人也在,就让杏儿把药盘子送进去。
“夫人,他们好些了吗?”林懿儿走进来,轻轻合上门。
“好多了,多亏他们俩身子骨硬,都是些外伤,不打紧,才吃了些粥,这不,刚睡下。”仝芸说着,接过两碗药,放到食盒子里保温,脸上满是笑意。
“对了,夫君他们说是今日庆延楼有诗会,要带你一起去看看,对你日后书院学习也有好处,午饭也一并在那里吃,待会儿会有丫鬟叫你,先回房准备一下吧!”
仝芸温和的笑意让林懿儿心中顿觉温暖,高仁贵他们有夫人照顾应该没问题,想到这儿,她便点点头,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房门一合上,仝芸身边的如意就轻声问道:“夫人,老爷今日不是已经进宫论政去了吗?怎么还有空去诗会啊?”
仝芸扫了如意一眼,少有的不喜:“论政结束后就会去的,你这丫头何时管起主子来了!”
如意被这一句呛到了,立刻噤不作声,夫人一向都是好脾气,今日都怪自己这张嘴。
仝芸低垂下眼眸,看着香炉中的烟气,心中暗自悲叹一声。
这边,林懿儿回到自己的房中,挑了一件素雅的衣服穿上,换了个发冠,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一名丫鬟才敲门去请她坐车去庆延楼,跟着丫鬟走到府门口她才发现,李安南并不在,陪同她去的是一名面生的老管家。
“小公子,今日老爷入宫论政怕是要花些时间,就先吩咐老朽带公子过去。”老管家很是客气的说完后,就扶着林懿儿上了马车。
林懿儿虽然心中暗暗觉得不太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还是乖巧的坐进马车,一路上小心的记着沿线的标志,转过好几条街道后,才看到了庆延楼的招牌,门口摆着一块大大的红板,上书酋劲的四个大字:“洛阳诗会”
已经有不少文人学子来到庆延楼,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林懿儿被老管家客气的扶下来,手中拿着一份请柬,交给门口的伙计后,就跟着老管家走了进去。
庆延楼分为四层,为迎接诗会,每一层都特设白墙笔墨,供文人书生们挥洒才情,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笔墨纸砚,文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商讨诗句,或是把酒言诗玩些文邹邹的游戏。
林懿儿和老管家被伙计请上第三层,这里还有几处空桌,二人刚一坐下,就看到了几名眼熟的学子,他们也看到了林懿儿,手中拿着笔墨,笑嘻嘻的走过来打招呼。
“这不是邬兄吗,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当日和咱们一起入选的周易微和郑箐公子,诶呀,当日多亏你提醒我,才得有幸通过殿试。”王鸣大大咧咧得说着,把他们几个刚写得几幅对子给林懿儿看。
“见过周兄,郑兄,举手之劳没什么的,今日我也是头一回参加这么大的诗会,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矩?”林懿儿扫了一眼那些对子,笑着回应道。
几人见林懿儿态度很好,也没什么架子,自是乐意交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