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不愠不火,态度依旧温和:“听说侧夫人晕倒了,我特意赶过来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不过现下看侧夫人是好好的,那就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你在耍什么花招?”乔三巡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北斗的话。
“花招?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今日到府上来是为侯爷贺喜的,并不是来耍花招的。”北斗一脸平静如水。
乔三巡耸了耸肩,笑了起来,笑容特别阴沉。他开始绕着北斗踱步,一面踱一面说:“北斗啊,你真的很会给我惊喜呢!贺喜?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你完全不用拼命地往外逃,只要换上一身干净僧袍就能假装前来贺喜的宾客,你可真是聪明啊!可你向来就聪明的,不是吗?我真真还是轻敌了些!”
“真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不懂?”乔三巡凑近北斗眼前,牙龈紧咬道,“那晚难道不是你带人劫走了布衣铁拐吗?那晚与我刀剑相劈的人难道不是你?那晚……那个被我砍伤了右胳膊而逃逸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话音刚落,乔三巡忽然一把抓住了北斗的右胳膊。北斗嗤地低吟了一声,疼得略略弯下腰去了。沁雪吓了一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捂住了脸,天,那得多疼啊!
乔三巡却很得意,松开了手,挑衅味儿十足地说道:“怎么北斗你的右胳膊也伤了吗?这么巧?能告诉我是怎么伤的吗?”
北斗喘了一口气,扶着右胳膊缓缓伸直了腰道:“前几日在药园里干活儿,不慎滑倒,胳膊刚好撞在了割草的镰刀上……”
“你撒谎!”乔三巡怒喝了起来。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师弟。”
“北仓跟你是一丘之貉,他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信?我再问你,如果你真是无辜的话,那为何会忽然失踪?这两日你都上哪儿去了?”
“我其实一直都在伏龙寺。只因伤了胳膊,不愿见人,就在药园新搭的凉棚里歇着。寺里的人看不见我,自然会说我失踪了。”
“你的药园我派人去过,那儿根本没人!”
“是你没有搜仔细,”北斗镇定得叫人可怕,“又或者刚巧我从后门出去采药了,你的人没有撞见我。”
“窃词狡辩!”
“我只是如实相告。”
乔三巡满脸愠色,又恨又急,但他抓不住北斗半点把柄。北斗的这番说辞完美地掩盖了所有的事情。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北斗曾夜闯过乔府,那么他也就拿北斗没办法了。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焦急又冰冷地看向沁雪:“这就是你俩想出来的绝世好计?呵呵,还真是一条绝世好计呢!园儿,我要你告诉我,藏在茶室暗格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