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么说?”沁雪问。
“她没有任何异议,愿意同我断去结发之情。”
“所以,你们讨论的真的是徐小鱼?”
“对,直到那晚,我才告诉了她小鱼已经死了的事情。其实那句‘女儿呢’是她在追问我小鱼的下落。我知道瞒不过,只好都告诉了她。”
“怪不得那牢役说她当时很激动。”
“是啊,毕竟也是亲身骨肉,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那她真的是自杀的吗?”
“是自杀的。”徐暮寒点了点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夜娘忽然又激动了起来。
徐暮寒转身看向夜娘,眼中带着些许慈爱道:“她是为了你啊,孩子……她已是罪孽深重,但你还得活下去。只要她一死,你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你懂吗?”
“为了我……”夜娘眼中腾起泪水。
“她托付我,要找到你,并好好照顾你。我是真想这么做,但后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了。这些年我没有放弃过,我依然还在派人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爹!”
“但你可以去找你爹啊!”
夜娘怔了一下:“找我爹?”
“你娘让我找到你之后,把你爹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去找你爹。”
“可她不是恨我爹吗?”
“恨归恨,但她已经无力照顾你了,只能把你交给你爹了。”
“可我爹是谁呢?”
“她告诉我说,你爹叫张烨,是一个方士。他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落脚,但每年九月的时候,他会到不虞城来。”
“真的?为什么?”
“这你娘就没告诉我了。她让你在九月的时候,穿上鸦色的衣裳,手里拿把长剑,头戴一顶青色垂纱帽,腰上挂一个小坠子,坐到城楼上去,这样,你爹就会出现了。”
“什么坠子?”
“你等等!”
徐暮寒走出暗室,走到百宝橱前翻出了一个小小的缎面盒子,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和田玉坠子。坠子被雕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像兽面又像花朵。徐暮寒将这坠子放在了夜娘的手掌心里,说道:“这是那晚你娘交给我的,她一再叮嘱我一定要交给你,说这是你爹留给她的唯一信物。如今,我物归原主,你拿好了。”
夜娘捧起那坠子看了看,脸上的迷茫更多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娘问沁雪:“你觉得徐暮寒的话可信吗?”
“我觉得是可信的。如果他真是敌人的话,他不必这样敷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