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沁雪是好友，她给我看过宋府的地形图，我当时就记下了。”

“你到底是谁？”

沁雪抬起头，正好与夜娘的目光相碰。夜娘的目光清澈正气，但却夹杂着一丝丝狐疑。她笑了笑，反问：“我是谁你不清楚吗？”

“即便是六小姐的好友，也不可能这么清楚宋府的一切。”

“你不相信我？”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薛十一。”

“这不是答案。”

“这就是答案，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夜娘从榻上跳下，径直走到了沁雪跟前：“你对宋府的一切都很熟悉，包括宋府的一条阴渠你都知道，你甚至还知道很多宋府人的秘密，若非一个在宋府待过十几年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清楚的！但我此前从未在宋府或者不虞城见过你，你根本就没有经常出入过宋府，那么你所知道的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你当然可以说是六小姐告诉你的，但为什么六小姐什么都要告诉你？就连一丁点小事都要说给你听？”

“你在质疑我什么？救北斗的决心？还是我会反叛你们？”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但此时此刻我只想救北斗！”

四目相对，两个倔强的人谁也不让谁。片刻后，沁雪的目光柔软了下来：“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争执这些。我只想救北斗，因为不救他他就会死。成败就在今晚，能过了今晚再说吗？”

“好，过了今晚，过了今晚你就告诉我答案！”

“可以。”

夜娘开门出去了，罗川后脚走了进来。沁雪问他：“都准备妥当了吗？”

罗川点点头：“都准备妥当了。夜娘怎么了？我看她的脸色很不好。”

“没事儿，她只是有点担心我。”

“其实吧，我也觉得今晚你不去为好。”

“今晚我必须去，没有我，你们很容易在宋府迷路或者被十二小楼目发现。另外，万一有什么紧要状况出现，我还能找地方把你们藏起来。”

“可今晚必定是凶险万分的。”

“为了救北斗，再凶险的地方我也会去！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宋可荐那边回话了。他说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办。可这个人真的会帮咱们吗？”

“他会的。”

夜的黑色很好地掩藏了他们所有的潜行踪迹。风清楼就在前面，北斗也近在咫尺了。罗川和裴安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楼门前的护卫。沁雪和夜娘溜了进去，直奔上了二楼。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跑到北斗跟前，用兴奋且焦急的声音低低道：“赶紧跟我走！”

茶桌前的北斗愣住了，手里的茶夹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他缓缓起身，愕然道：“你怎么来了？”

“不要啰嗦，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沁雪抓起北斗的手，拉着他就走。

三人下了楼，与罗川等人汇合后，开始往府外撤。穿过来几个花园后，沁雪抬头往最近的小楼上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