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白潜偷瞄了一眼白湖,白湖的目光仍还停留在那幅《维摩诘问疾图》上,貌似真的很喜欢这幅图。白潜不得不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他这才抬起头来,对孔朝华摇了摇头。孔朝华不解地问:“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潜忙解释道:“殿下是觉得不能太麻烦孔小姐您了。既然太后已经派了薛幕令来了,那就交给薛幕令来办吧。多谢小姐的一番美意了。”
“但薛幕令也不是什么都清楚的,”孔朝华飞快地接过话说道,“关于藏书以及本国那些经典,还是我比较清楚一点。薛幕令自然可以帮上一些忙,但有我在,事情会更好办许多。我听说殿下对本国的乐谱和舞谱很感兴趣。正巧我钻研这两样已经很久了,一定可以帮到殿下的。”
“但是……”白潜尴尬地笑了笑,“让您来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兴师动众了……殿下,您以为呢?”他斜目朝白湖看去。白湖似乎又没在听他们说话,一脸刚刚回过神来的表情。与白潜对视了一眼后,白湖反应了过来,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白潜的话。
“您看,殿下也觉得劳烦您实在不好,您的这番好意我们只能心领了。”白潜口气委婉地拒绝道。
孔朝华有一点点失望,但这点失望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她转而又聊起了她所带来的那些孤本。沁雪因为要去整理自己的房间,所以先离开了。等整理完再回到那间暖阁时,孔朝华已经走了。白潜正在收起那些孔朝华所留下来的孤本。
“您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这画看?这画有什么问题?”白潜一面收拾一面问白湖。
“这是赝品。”白湖抿了口茶,说得轻描淡写。
“啊?赝品?”白潜停下手来,弯腰把脸贴在画卷上看了看,再抬起来道,“看不出来啊!”
“是纸张。”白湖点出了玄机。
“纸张不对吗?”白潜又把脸凑近了些,但眼里还是一片茫然。
“这是一种为了临摹前朝画品而特意做旧的纸张,这在赝品这行很常见。再加上,临摹者对原来的《维摩诘问疾图》有较高的领悟,画技也不错,才会临摹出可以以假乱真的作品。但假就是假的,真不了。只要稍加分辨就能看得出来。”
“怪不得刚才您一直盯着这图看呢,我还当你是真喜欢上了。唉,那朝华小姐这回可亏大了。听她的口气,花了不少钱买这幅图呢!”白潜摇了摇头道。
“她自己恐怕是知道的。”
“您是说她知道这画是假的?”
白湖默默地点了点头。白潜很纳闷:“她既然知道是假的,那为什么还要拿来送给您?她不像是那种会拿赝品出来送人的人啊!莫非她是在考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