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大家以为他们俩是吵架了,要不了一阵子就会和好。但结果却不是这样的。白凌儿拒绝见魏扬,而且还到处说魏扬的坏话。她说魏扬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自私自利,阴险狡诈。这样一来,大家才发现她和魏扬是真的闹翻了,不是那种小打小闹。可为什么忽然闹翻了,大家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人在蔡和松的墓前撞见了白凌儿。”
“蔡和松又是谁?”
“说起这个人就不得不提一桩发生在四个月前的血案。蔡和松是漕运司的一名文书,是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官。四个月前的一个深夜,他被人殴死在一条无人的后巷子里。衙门查了一阵子,但没查出凶手是谁,这桩案子就悬在那儿了。”
“那白凌儿与蔡和松又是什么关系?”
“在发现白凌儿出现在蔡和松墓前之前,大家都不认为他们俩是认识的。因为没人看见蔡和松去找过白凌儿,或者白凌儿去找过蔡和松。可白凌儿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蔡和松坟前去哭,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系。有人就去查了蔡和松的底,没想到居然查出蔡和松的籍贯是伪造的,蔡和松本名叫白小松。换言之,蔡和松和白凌儿是姐弟的关系。”
沁雪忽然明白了什么:“是魏扬帮蔡和松伪造了户籍,对吧?”
“不止伪造户籍,”夜娘竖起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还有偷换试题。以白小松的能耐,他根本混不上仕途。据说,是魏扬以一份别人作的答卷替代了白小松本来的答卷,白小松才得到了一个学府知士的身份,并以此身份在漕运司谋得了一份差事。”
“真是胆大妄为啊!不过照这么看,白凌儿对魏扬应该是感恩戴德的。”
“白凌儿对魏扬的确十分感激,所以才把他视为上宾,用心侍奉。但自从她弟弟死后,她的态度就变了。”
“难道蔡和松的死与魏扬有关?”
夜娘灌了一口热茶水,点点头道:“也正是这么怀疑的。这就是为什么笠帽居士要让我去接近白凌儿,就是为了从白凌儿口中得到一些东西。”
“那你今晚可有收获?”
“马马虎虎吧!我没见到白凌儿,据说她近来都不见客,一直在养身子。但我从她的姐妹那儿打听来了一些事情。她曾经放出过话,说她只用一只手就能把魏家给灭了,连一点渣都不剩。”
“这么嚣张?”
“也不知道是真嚣张还是假张势。但她跟了魏扬那么久,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魏扬的事吧?我打算再去一趟。要是她还不肯见我,那我就不会客气了。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沁雪没好意思把昨夜的事情说出来,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两人就白凌儿的事儿又说了一会儿,沁雪看天不早了,打算回驿馆去了。夜娘送她到中庭时,景宁身边的一个婢子急匆匆地跑来了,说公主刚刚才回来,一回来就收到了一封信,公主让她和夜娘赶紧过去一趟。
信很简短,只有寥寥一两句话,大意是如果想知道魏府的一点秘密,今晚请到城西苏里桥下碰面。信写在一张漂亮的花笺上,装在一个浅紫色的信封里,署名是白凌儿。
“你觉得本宫要去吗?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本宫根本没和这个白凌儿说过话,甚至,本宫都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你刚才说她是个舞姬是吧?一个舞姬邀约本宫去苏里桥干什么?这事儿真让人奇怪啊!”景宁一顿抱怨道。
“可能就是这几个字‘魏府的秘密’。白凌儿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您对魏府的秘密有兴趣,所以才以此邀约您的,我想应该是这样。”沁雪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