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几乎说不出话来,一直在猛烈地咳嗽。倒吊让她脑子充血,一阵一阵地发晕。她感觉自己像块风干肉似的在梁上晃来晃去。在下面,有一匹凶恶的母狼,正等着自己掉下去一口吞掉。
哼,没那么容易,想要得阴谋得逞绝对没那么容易!
“继续!”华莹喝了一声道。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沁雪已经不记得了。当她恢复知觉时,感觉自己还像块风干肉似的在半空中飘荡。衣裳上浸满了水,正不断地往下滴着,如同下着小雨似的。下面有两个人在说话,说的好像是六安王派人来了什么的。华莹匆匆走了,问询室里只剩下了那个叫阿君的探卫。
阿君将沁雪放了下来,解开了紧紧束着她的绳子。但绳子有没有捆在身上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她已经浑身僵硬没有知觉了。阿君扶着她坐了起来,背靠在墙壁上,然后用她来时所穿的斗篷把她覆盖上了。她沉沉地喘着粗气,虚眯着一双疼痛不已的眼睛看着这姑娘,声音沙哑地问:“你叫什么?”
“我叫车君月。”这姑娘说话的声音干净利落。
“车君月……”沁雪忽然想起了之前赵君墓碑被毁的那件事。原来这姑娘就是车君月。
“你熬不过去的,”车君月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道,“悬阗司里的刑法都不是人想出来的,极为变态和恐怖。”
“但我能说什么呢?”沁雪浑身颤抖,牙龈微微碰撞着,“我没杀白凌儿……我甚至都没见上她一面,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的确是去那里见白凌儿吧?白凌儿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但还没等你见到她,她就已经被杀了。”
“看来还是你最明白……”
“我明白没有用,你得想办法让华莹放了你。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她会折磨你到生不如死。我亲眼看见过她是如何折磨犯人的。她不是人,你知道吗?”车君月的口气透着一股厌恶和抵触,仿佛之前所见的那些恐怖画面还令她觉得恶心似的。
“外面是谁来了?”
“六安王派来的人。”
“六安王?”
“六安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派了人来过问。但华莹不会轻易放了你的,我担心六安王的人这趟是白来了。”
沁雪无力地笑了笑:“看来我的事惊动了很多人啊……”
正在这时,安德银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车君月起了身,转身不悦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安德银缓缓地走了过来,低头打量着沁雪,嘴角弯弯地勾起,像看见了什么令她开心不已的事情一样,跟着哈哈笑了出来:“哎呀,真有意思啊!这还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薛幕令吗?我怎么几乎认不出来了呢?哈哈哈哈,简直狼狈到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