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银的脸全红了,像块被烧得滚烫的生铁。她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能瞪着一双充满了惊愕的眼睛,惶恐地看着那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真是华莹的死对头,悬阗司四使之一的玄武使迟铮。
迟铮个子很高,面孔中带着异域风情,头发呈一点点自然卷。有传言说他的生母来自遥远的大齿国,所以他的长相才如此特别如此俊美。他有一个陡峭挺拔的鼻子,嗅觉非常灵敏,一双时时刻刻闪着机敏之光的眼睛,尽管不够大,但也迷人万分。可一旦发起怒来,那张迷人的脸也会变得十分恐怖。
“华莹让你这么做的?”迟铮瞪着圆圆的眼睛喝问道。
“不……”安德银还处在战栗和恐惧中,嘴唇不住地发抖。
“公然行凶,这就是华莹教会你的?”
“不是!”
“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
“这些……这些就不是我!”
迟铮蔑然一笑:“找个借口都找不出来了是吧?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来这儿……对,我来这儿是奉了朱雀使的命令,我要来监视车君月,看她有没有跟薛十一窃窃私语暗中勾结什么的!我来了这儿……完全是出于职责所在!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车君月,只看见了这个女人,她掏出了一只竹筒,拔出了针,她想袭击我,我反过来制服了她!就在这个时候,您就进来了,您误会我了,您真的误会我了!”反应过来后的安德银开始喘着粗气编造谎言了。
但迟铮根本不信,眼里噙着冷蔑道:“撒谎的口气还真像华莹,你不亏是华莹教出来的!说什么都没用,这件事必须到大司命跟前说个清楚!华莹越来越过分了,自己嚣张不说,还纵容手下胡乱杀人,大司命要是不管,我就直接禀报到陛下跟前去!走!”
“不!”安德银被迟铮扯住了手腕,吓得直往后退。可是没用,她远不是迟铮的对手。
悬阗司的隐世堂里,大司命赵葛洪听完了迟铮的讲述,皱起了眉头,斜眼向安德银瞥去。安德银的脸已经不红了,反而是白的。赵葛洪问她:“是这样的吗?”
安德银急忙摆手否认道:“绝对不是!那些针,那些针是薛十一的!”
“是薛十一的?”
“一定是有人给她的,或许就是车君月给的。朱雀使一直对车君月不放心,认为她是混进咱们悬阗司的一个细作。照今晚的情况看来,她肯定是细作!”安德银说得斩钉截铁,就好像她亲眼看见车君月当了细作似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毒针是车君月给薛十一的。她为什么要给薛十一呢?”
“一定是想对朱雀使不利!”
“薛十一要杀朱雀使?”
“对!”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