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孔善使劲摇了摇头，“他也不常找我的。他有很多人替他办事，我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梨梦那件事后，他帮我留在了百医局，之后就很少找我了。他偶尔也让我偷偷翻看过宫内几位王姬的病例，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你想摆脱他吗？”沁雪大胆地抛出了这个想法。

“摆脱他？这怎么可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要扳倒孔贤，就得扳倒整个大祭司府，那简直是天荒夜谈！”

“但其实你是想摆脱孔贤的对不对？”

孔善走来走去的步伐变得更快了，脑袋也晃得更厉害了。他不停地说着不，不行，不可能，但他焦急又纠结的表情出卖了他。他内心还有另外一种声音，那就是摆脱孔贤，一定要摆脱孔贤！

“我拿出了我的诚意，”沁雪最后说道，“我很清楚地告诉了你我要对付孔贤。如果你也想摆脱孔贤对你的控制的话，我很乐意与你并肩作战。但如果你不愿意，仍要帮他做哪些违背良心的事，将来清算总账时我就没法对你手下留情了，这一点希望你能清楚地知道。我相信你仍是一个有良知的医师。你更愿意做的是去救治别人，而不是伤害别人。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还有，好好整理一下你的表情再出去。不要让人觉得你我是在这里密谋神秘。”

这话提醒了孔善，孔善忙背过身去，努力地平复心情。平复下来后，他才提起医箱，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暖阁。

后来景宁回来时，沁雪将这次会面的内容告诉了她。她心存疑虑道：“这行得通吗？就说这么几句，孔善就能回心转意了？你不要忘记了，孔氏是他的恩主，他会那么容易背叛恩主吗？”

“他对孔氏本来就没多少忠心，仅仅是为了前程才依附孔氏的。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他的心就会动摇。”

“但本宫仍然觉得他没有那个胆儿。”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对了，今天去骑马骑得尽兴吗？”

景宁露出了很不满意的表情道：“很是扫兴！”

“您的马病了？”

“本宫的阿忠当然没病，还很活蹦乱跳呢！是因为暮兮和朝华又吵起来了。唉，暮兮总压不住她心里的火，而朝华也一点都不让她，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上了，真叫人头疼！本来一场好好的赛马会结果被弄得很扫兴！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俩不要再见面了。反正白湖殿下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去了，到时候朝华也得随她回白象国了。只要朝华一走，就天下太平了！”

“两个月……”沁雪喃喃自语道。

“是呀，白湖殿下只会在鹿城待两个月了。如果你真那么不舍的话，本宫也不介意送你去给朝华做滕妾。”景宁掩嘴笑道。

“公主您误会了。我想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在想什么？”

“这两个月里，会发生点什么呢？”

“当然是白湖和朝华大婚了，这还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