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猜的。因为第二天他去跟人打听了一下,说魏家并没有个什么远房亲戚是疯子,魏家很少收留远房亲戚的。那他就不明白昨晚遇见的到底是谁了。他这个人好琢磨,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琢磨明白。琢磨了好几天之后,他忽然跟我说:‘那应该是魏晓吧!’我说:‘不要瞎讲,魏大公子在外云游呢!’他说:‘谁看见了?说了这么些年,从来没人真正地看见过。说云游指不定是撒谎,魏晓已经疯了,家里为了遮丑所以才那么说的!’我赶紧说:‘作死吧你!这种话千万不要说出口,会招惹是非的!况且魏家是你的恩人,没魏家你到不了今天。以后不准再提这种话了!’之后,我也没见他再说了。”
沁雪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会真是魏晓吗?”
简氏道:“我也不知道……薛幕令,你说我们家和松的事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就在那不久之后,我们家和松就被人殴死了。跟着金副将也在安沙城死了。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地来,真的太可怕了!我记得和松跟我说过,他当时把那件事还告诉了金副将,另外,他喝了酒就爱乱说话,会不会是某一次喝多了不小心把事情说出来了?魏家那边知道了,就找人暗算了他。”
“你这么说也说得通。”
简氏含着眼泪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和松这人虽没什么才气,确确实实是靠篡改户籍和偷换卷纸得到知士这个身份的,但自从有了官职后,他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半分懈怠。他做事很周到,几乎没得罪过什么人。是魏家,我敢肯定害死他的人一定就是魏家!”
沁雪低头转着手里那只小盏儿,锁眉思量道:“就为了一个疑是魏晓的人就对两个人,不,加上白凌儿就是三个了,就对三个人痛下了杀手。对了,之前马盟找来的那个人也提过一件事,是关于金副将的。那个人偷听到另外两个人说起谋害金副将的事,并将这件事告诉了胡珍珍,所以,胡珍珍才没有自杀……是了,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关键就在那个忽然出现在魏府的疯子!”
“那个疯子一定是魏晓。魏家害怕丑事泄露出去,所以才把我们家和松和金副将害死的!”
“我想……这里面没那么简单吧。好了,夫人,我也不多打扰了。今天对我说过的话不要再对第三个人提起,明白吗?”
“明白。”
“我先告辞了,若有事,请速速来陈梁府找我或者一个叫李夜娘的人。”
沁雪迅速地离开了简氏的住处,回到了大街上的人流中。她的脑子此刻已经不浑浊了,什么白湖什么孔朝华先一边待着去吧,她对魏府那个疯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要好好打听一下魏晓这个人。
笠帽居士的人打听消息是一流的。他们很快从各处找来了关于魏晓的事情——魏晓是魏清的长子,据说生得唇红齿白温文尔雅,曾是鹿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早在十几年前他就不在鹿城了。最常见的说法是他醉心于游山玩水,做起了半个道人,在外面逍遥自在乐不思蜀。魏清虽然很生气,但也拉不回来儿子,只能由着他去。这些年,魏晓没有回来过,但每年都会往家里寄一些东西和书信。魏清还时常用那些儿子寄回来的特产招待朋友,因此,很多人都羡慕魏晓那种半隐的日子。
“魏晓和陈梁王熟吗?”沁雪问代替笠帽居士前来回话的人。
“认识是肯定的,但有多熟说不上。”那人道。
“真的没人再看见过魏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