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落漪醒了过来,依稀记得睁开双眼时看到的一幕,她仿佛看到翼鹏面容结冰,吐出丝丝寒气,想到刚才与翼鹏的距离那么近,心里一颤。她整理好衣着,冷淡的说,“来人。”
她斜瞟着门口,婢女走进房中,看到今日的落漪,不寒而栗,“公,公主,你醒了。”她再也不敢抬头看着落漪。
“翼鹏呢?”
“大祭司吩咐我们待你醒来,没说他去哪了。”
落漪只觉心里一阵火气上涌,挥挥手,眼神变蓝,飞快的掐住她的喉咙,“废物,滚。”
婢女连滚带爬出房外,落漪回过神来,眼神恢复,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好似不是自己,想到可能是刚受伤恢复,先找翼鹏要紧。“奇怪,他会去哪?对了,祭坛。”
落漪来到祭坛,看着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心想定是出事了,赶忙推开门,看到翼鹏昏睡在地,“翼鹏,翼鹏。”她跑到翼鹏身旁,将翼鹏放在腿上,抱着他的头,“翼鹏,翼鹏,醒醒。”她摸了摸翼鹏,还好,体温正常,想必寒气已经逼出了。她扶起翼鹏,为他运功疗伤。
不久,翼鹏轻咳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漪儿,你醒了。”
落漪收功,翼鹏觉着体内无力,向后一倒,靠在落漪的肩上,落漪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傻?”
翼鹏笑了笑,“我说过要护你生生世世,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翼鹏坐起,自己运功后,恢复如初,他打量着落漪,沉迷不语。
落漪不解,“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翼鹏将手放在落漪的后颈上一测,“漪儿,你可觉着哪不舒服,你体内的魔气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虽说魔气上升代表你的武功精进,但若它突破了极限,只恐你的这幅躯体承受不住。”
落漪将刚才醒来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翼鹏。“我觉得那时是我,却又不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暴躁。”
翼鹏看着落漪,“定是与残日有关。残日提前问世后,你感受到冷,现在又变得暴躁,我……”
落漪打断了他,她不想翼鹏在为她担心,“没事的,翼鹏,我看过记载,这是正常现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当真?”
落漪笑了笑,“我何时骗过你?”
翼鹏自是不信,寻思着私下再为她寻找治疗方法,“那好吧,有事一定告诉我。”
“我知道了,走,我们去见父王,将残日问世的事告诉他。”
“好。”
二人一起走出,落漪全身黑衣,风将她的大衣吹起,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她面无表情地走着,是那般冰冷,让人不敢靠近。翼鹏一袭红衣,刚恢复如初的他,即使面容憔悴,也依旧帅气逼人。他时不时偏头看着落漪,他担心落漪魔气一日日的加重,终有一日会变得更不像自我。以前那个爱笑,整日缠着叫他翼鹏哥哥,说是要护他的漪儿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独孤战看着他们走进大殿,说道:“你们来了。”
二人向独孤战行礼,“孩儿参见父王。”“参见魔君。”
战将二人扶起,他看了看落漪,拍了拍她的肩膀,“残日终是提前问世了。”
落漪诧异,“父王怎会知道?”
战笑了笑,看了看翼鹏,“残日让你魔气加重,武功更高,更有君主的样子。”
翼鹏恼怒,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君主,永远都只将漪儿当作振兴魔族的工具。
落漪嘲讽的笑了笑,“原来父王早知结果。”她以前只认为自己的父王为了魔族不惜用些卑劣手段,没想到自己也是被利用的那个。“既然父王已知残日问世,那我们先行告退,翼鹏,我们走。”二人转身便走。
“慢着。”战将二人喊住。
翼鹏头也不回,冷冷的问道:“不知魔君还有何吩咐?”
“我已通知群魔,今晚大殿设宴,为你庆祝取得魅果,让残日问世的好消息。”
二人听完,没有应声,走出大殿。落漪无声的向前走着,突然,翼鹏抓起她的手,“漪儿,跟我来个地方。”
“去哪?”
“跟我走便是。”翼鹏拉着她的手向前跑着,回过头来露出治愈般的笑容看了看她。“等等,我要先把你的眼睛蒙上。”他走到落漪的身后,用黑色纱布轻轻蒙上她的眼睛。
落漪问道:“你这是有什么惊喜给我吗?”
翼鹏扶着她的肩,小心的向前走着,“到了。”
那是一片樱花林,簇簇樱花相拥着,好看极了。一朵樱花飘落,轻抚着落漪的脸庞掉落在地上,落漪偏头感受着刚才柔软的触感,她轻声的问道:“翼鹏,我现在可以摘下纱布了吗?”
翼鹏轻轻将它拿下,她站在最中央,环看四周,这是她最爱的樱花,这么多的樱花离她这么近,她伸手去摸了摸花瓣,是那样的柔软,身后传来悠扬的笛声,她回头,翼鹏拿着长笛,纤长的手指在长笛上滑动,他吹出了那样动听的乐曲,落漪会心一笑,她伴随着笛声翩翩起舞,她提脚转圈,起舞而吹动的风,吹落了一朵朵樱花,落花包围着她,好似与她一同起舞,翼鹏看着一袭黑衣镶嵌在花海中,她的身段是那么妖娆,她的面庞是那么美丽,这一幕是那么惊艳动人,他听到了她久违的笑声,是如此的愉悦,他爱她,更爱她了。
魔族士气高涨,都在为拥有像独孤落漪这样厉害的公主而欢呼,群魔都在准备着晚上的盛宴,有人期待亲口向公主道贺,有人期待一睹公主风姿。独孤靖宇走在大殿外,看着族人精心准备盛宴,心理气愤,没人向他问好,他就像一个透明人穿梭在人群中。
他落魄的向房间走去,无意间听到俩个打理花草的婢女谈话,“今晚是为公主的庆功宴,族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盛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