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都不用看就知道亦善这会儿肯定满腹疑惑，想了想还是给她透了个底：“外头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唤秋纹，瞧着是个机灵的。”这话就差没明说要提携了秋纹。

亦善皱了皱眉，意思她是懂了，只是这个叫秋纹的到底不知根知底，如此冒进怕是有些不妥，应该先考察考察才是。

不过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口，而是试探的问：“让她直接进内室伺候？”

“从内务府出来的人，想来手是巧的，先用着看吧。”清芷自然不会让秋纹一开始就接触到内里的事，但也不能真的就将人放置了起来。

亦善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没提出什么疑问来，反正凡事都有清芷在，更何况她要学的也多。

“日后凡事王妃身侧的人都多加考察些，凡有关王妃的事都多转些弯儿，有一个代序就够了。”清芷瞧着亦善，又想起昨儿午后桔红糕的事，这傻姑娘还傻乎乎的为代序解释着，索性就挑明了给亦善安顿着。

亦善闷闷的应了声，代序的事儿虽是明面儿上不说，却让她记在了心里。

清芷抬手为她整了整肩上带了皱的衣裳，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路是自己选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代序心大，也是受尽了底下人的尊敬，说是巴结与畏惧才更贴切些，慢慢的就不满足如今的现状，想要更多的富贵。

亦善的眉微微舒展，也不再纠结这些事儿，小声地询问清芷的意思：“那这会儿我去小厨房看看？嘱咐小厨房做些王妃爱吃的，等王妃醒了就能吃了。”

有些吃食极费功夫，所以要赶早的准备。

清芷又加了句：“再做几样王爷爱吃的，虽说膳房也会送来，到底不一样。”

“嗯。”亦善从容的应下，正准备出去就听见清芷叫住了她说：“那银耳羹温了一晚上了，让小厨房重做一碗。”

亦善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清芷准备先出去找了秋纹来在门外侯着，等刚找了半梦半醒的秋纹到门口，清芷就见八爷身后跟着常青回来了，而此时的王府都还在睡梦中，未开始工作。

“参见王爷。”清芷行了礼便低着头等着晋楠的音儿。

晋楠适才进府门时就见到了这条路满是长明灯，比平时亮了几倍有余。

俊郎的五官，微微上翘的嘴角是那么温和，那双像是黑夜的眼睛漂亮极了，里头像是温了一杯佳酿般醉人。

“免礼，王妃呢？”如沐春风的声音连夜里的凉意都能驱散开来。

“回您，王妃在里头。”清芷站起身后，带着秋纹侧开了身子站在一侧。

晋楠先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长明灯，才伸了手在空中停了几秒，示意不用跟着，而后由常青推开了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