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费心思,倒没我什么事儿,都是你二婶日夜在这里监督,推翻了好几处的设计,总觉得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生怕委屈了你。”傅夫人这会儿才笑着对烟心说着。
“大嫂惯会取笑我的,我们傅府的大小姐自然是配得上最好的。”李氏也笑,她虽平日里嘴不饶人,可对几个小辈却是真心地好,也希望几个小辈之间也都相互扶持着,自家人相互扶持,才能走得远。
烟心的心思转了转,二房的嫡女也就是傅锦衾一人,嫡子也就一个,尚且年幼,还未到启蒙的时候,其余的庶子庶女倒是多的扎堆,自个儿的二叔也不是宠妾灭妻的主儿,所以那些妾室私底下虽有小动作,却也不敢真的犯在李氏手里,“说起来二妹妹于今年仲秋便及笄了吧?那及笄礼所需的东西可都着手开始准备了?”
“知道你疼你二妹妹,早就预备着了,我相府嫡女的及笄礼怎么能少了排场?已经派了人去霄坤阁。”傅夫人早就于几日前就派了人去了苏州,请了霄坤阁的绣娘们为傅锦衾精制及笄礼时穿的衣裳。
金线银线也都是请了专门的匠人一遍一遍的溶烧金子银子,然后再从那些多金子银子中选出颜色最亮的加热溶烧,拉成头发丝般粗细的金线银线,应该说是金丝银丝。就连送去的珍珠也都是罕见的粉色,收集了许久才集齐了八百颗米粒般大小的珍珠,所有的珍珠形状大小都是一样儿的。
就连旁的东西也都是特地从各处精制的,包括当日所用的屏风、团扇、茶盏等,不能僭越了规矩,就只能从细致中入手,精益求精。
一门不出多权臣,不论是傅相还是傅二爷都深知这个理儿,所以当傅相位高权重时,傅二爷却只是一介布衣,只是经营了些铺子做着商人。盛极必衰,他们都怕惹了那位的猜忌。
“霄坤阁?上锈飞禽,下绣走兽的那个?”烟心问完了才想起这世上还能有几个霄坤阁,便开了口问:“母亲请了几位绣娘?”
“六位绣娘,十日便能将衣裳精制完成,”傅夫人看了眼李氏,想了想又说:“因为是及笄礼儿,再怎么精制都比不得嫁衣的繁琐。”烟心当日出嫁时的嫁衣是十二个绣娘绣了一个月才绣好。
说到了嫁衣,烟心不经意间就瞄到了傅锦衾绯红的面颊,便带了打趣的提了句:“二妹妹的亲事可是定下了?”
“这些日子看了不少都没有合适的,怎么?心儿这是要替你二妹妹说了媒?”傅夫人微扫过李氏,他们长房总归是亏欠了二房,傅二爷的能力不比傅相差,若是真能入了官场,也是风云人物一个,只可惜怕了那“盛极必衰”四个字,终究只能做了一介布衣,所以只能在其他事儿上补偿了二房。
烟心抿了唇轻笑,“八爷后日会来,我会让八爷留意的,有了好的定给二妹妹留着,不叫二妹妹委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