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缨穿着暴露的舞裙，单薄的舞鞋，在庭院中跪了一夜。罚跪本是宫里学徒的家常便饭，但教坊司的地面是沙土和青砖铺成的，二公主的宫里，是石子路。太阳一点点升起，紫缨脸色却越发惨白，低头看看膝盖，早已浸透了鲜血。

好容易撑到了宫人起居洒扫，公主也快醒来，常笑来传令。

“二公主有请，”常笑打量着紫缨这略显低贱的打扮。

紫缨手撑着地，勉强站起身来，“奴婢尚未浣洗梳妆，怕惊扰了公主，公公……”

常笑趾高气昂地伸出手拒绝，“不必了，二公主说，学舞要紧。赶紧走吧。”

紫缨很是害怕，这宫里的规矩甚怪，小心地跟着。曲折地来到二公主的院落，坐北朝南的阳光房，满满地阳光洒在院子里。紫缨想二公主也许是个豁达的人。

屋里急忙出来了一个丫头，“笑公公，刚才白大人急急忙忙带二公主走了。二公主说，让紫缨姑娘先在院里摆着，她马上就回来。”

常笑斜睨着紫缨不该抬起的脑袋，“哪个白大人？敢大清早进内宫找人？”

“当然是大理寺少卿，白元嗣，白大人！”

紫缨猛然抬起头，竟是他吗？这是为何？对上了公公和丫头的眼神，紫缨为自己开脱，“奴婢这就摆好动作，等着公主回来。”

两个狐假虎威的下人走了，空荡的庭院，只剩紫缨一个人，身段婀娜，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