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睁大了眼,为着这样一个翻天覆地的念头,第一反应竟是心口像是照进了像是正午时刻才有的,穿过茂密树林向下投射而出,还在微微晃动的细长光束。
那感觉有些痒,但很暖。
……
欧延的生辰就在隔日。
若说要准备什么送过去,已是完全来不及了。
景年心事重重了一整晚,翌日下午在冰窖见到他时,总是控制不住地走神。
欧延对生辰只字未提,只专心指导她练习。
“可是累了?”
当景年第五次做错动作时,欧延终是停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笑着问她。
今日学的是一套很基础的拳法,对于没基础的人来说并不难,还能很好地增加四肢的协调性,对景年控制体内内力流动很有帮助。
他一句话,终于让景年回了神。
欧延穿着防寒的裘衣,因为打了一套拳的缘故,已有些热了,微微卷起袖口。
“没有,还好……”
景年有种被撞见心事的窘迫感,本想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问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下去。
“刚开始练确实会有些吃力,更何况你是女子”,欧延走上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到我那儿坐上一会儿,就差不多到晚膳的时辰了,晚上我们和阿昕和倾城一起吃顿饭。”
景年听他这么说,立时就明白这是要一起吃饭庆祝他的生辰了。
他说得自然,生辰二字只字未提,是再寻常不过的模样。
景年与他一起往外走,终是没忍住,“昨天回去的路上……我撞见慕容庄主和沈小姐了,他们说……今天是庄主的生辰?”
欧延一愣。
正巧这时走到了冰窖门口,随着沉重的大门被推开,逐渐有光亮透进来,他偏头看她,“难怪,所以是因为这事走神了?”
他收起夜明珠,眼中尽是笑意。
“庄主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生辰……总是要准备些东西送的。”
景年尴尬地抿了唇。
“我哪还需要你送东西?”欧延面露无奈,“也没什么好庆祝的,不过今年难得人齐,也是得一起吃顿饭。”
景年跟在他身边走着,下意识摸了摸袖口。
那里面藏了件东西,她想了一夜,才决定要送给他什么。
无论如何,礼还是要送的。
……
她压下心底的悸动,点头应是,没再多说什么。
时辰未到,景年便像往常那般在书房陪欧延办公,他处理公事,她便练字。
再抬头时,外面天色已慢慢暗下去了。
隔着老远就听到慕容昕的声音。
景年与欧延对视一眼,就见他挥手让内侍将门完全打开,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笔,活动了下关节。
“我说欧延,你这生辰过得也忒寒酸了吧?”
慕容昕一阵风似的刮进来,熟门熟路地向着欧延所在的方向而去。
景年忙站起,她在书房的另一侧,慕容昕并没有看到她。
“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下面在往外面布菜了,还真就只是在这儿吃一顿?”
他双手插在腰间,显得极不满意,不经意转头,一眼撞见景年,惊的身子一动,“墨姑娘竟然都过来了?”
“见过慕容庄主。”
景年礼貌地问候。
“客气什么”,他笑呵呵地摆手,又看向欧延,“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跟倾城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那你走吗?”
欧延坦然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