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双颊微微泛红。
这玉,是前不久他刚还给自己的。
古董铺里阴差阳错地到了他手里,最后因为此物可能对她意义重大,又归还到她手中。
现在,她却又亲自给了他,还是明确说要送的。
……
夜里房内烛光闪动,光和影投射在欧延脸上,有些朦胧,连带着将面部的线条都衬的柔和了不少。
景年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很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欧延才笑着道:“你既送了,那往后便没有再讨回去的机会了。”
他目光很清澈,也饱含深意。
……
景年双手放在膝上,轻轻捏成拳,闻言低下头,还是轻轻点头。
他们都没说那玉是什么,欧延也没问她为什么会送,却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领神会和意有所指一点点在二人间弥散开。
……
慕容昕扬着下巴,将他们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神情也从微眯着眸到完全睁开,最后了然地摸着下巴。
“我们俩现在是不是得识相地先离席的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慕容昕懒洋洋的声音。
景年立时绷直了身子,没敢看他们,僵硬而尴尬地拿起筷子闷头吃起来。
欧延慢条斯理地从慕容昕手中将锦囊和玉佩一同取回来收好,依旧没理会他的调侃,“行了,大家都快吃吧。”
景年夹菜时余光不经意瞟过沈倾城的方向,见她脸色微有些白,不过神情却还算自然,只是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她想到沈倾城对欧延的感情,以及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最后也只能在心中轻轻一叹。
欧延的预感没错,慕容昕送了壶酒,就是抱着今天要把他灌醉的心态的。
那精巧的酒瓶看着虽不大,但后劲足,几杯下去,二人的面颊便有些泛红了。
直到席散,整瓶酒下去,虽未到景年想象中欧延完全烂醉如泥,需要叫萧痕进来搀扶的程度,但欧延的眼神确实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迷离起来了。
这么一对比,慕容昕的状态倒还算清醒。
景年不禁感叹欧延对自己酒量的自知之明。
这时慕容昕忽然觉得在室内待着热,刚好也到了要走的时候,便起身嚷着要出去。
他显然也是有些微醺的,话越发多起来,扯着欧延的胳膊就要拖着他与自己一同出去。
欧延却跟他完全是两个极端,喝的越多就越沉默,此时正胳膊撑在桌面上,垂着眸养神,像是睡着了一样。
慕容昕拉他,他头都没抬,直接甩开。
那幼稚而无厘头的举动,发生在两个身份尊贵的男人身上,着实让景年开了眼。
沈倾城已唤了人进来,将二人拉开。
“墨姐姐,今日便到这儿吧,我不太放心九哥,还是陪他一起回去的好。”
沈倾城看了眼依旧一语不发的欧延,很快移开目光,轻声道。
她身后,慕容昕已推开内侍,嚷嚷着往外走去,“走走走,赶紧给他们让位置,你当他乐意整晚上瞅着我们?美人在怀,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毫无遮拦,景年耳根发红,已是不忍直视了。
沈倾城神色复杂地看了慕容昕一眼,又回身低头对景年和欧延道了声别,快步跟出去。
房里顿时静了。
景年在剩下的几名内侍的注视下,慢慢坐回到位置上,有些不确定地凑近打量欧延的状态,“庄主?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