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子,跟着一个外人看来并不相熟的男子单独去往别处,又是黑市这样危险的地方,任谁能放心的下?
景年哪会想不到这一层,但也心知若他们都在,今天这一趟便是白跑了。
她正想坚持,就听临风懒洋洋道:“这位大哥似是对我有偏见啊……”
他睨着疏逸。
“我与墨姑娘的交情,还能害了她不成?此行也不为别的,就是因着宫老爷的面子,去鉴个宝而已,你们姑娘自己也是愿意的。怎么,你还能命令她不成?”
“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既是正儿八经地邀墨姑娘前来鉴宝,那也便能将墨姑娘完好无损地给你送回来。”
临风这张嘴,一向是不饶人的,几句话下来,疏逸碍于身份,只能抿唇不再言语。
景年暗暗在心里为临风捏了把汗。
当真是自大又目中无人。
……
“莫担心”
临风说着,走到门口亲自将门推开,“你们别忘了,今天可主要是宫老爷在求人,墨姑娘肯帮他这么一个大忙,他哪有不亲自言谢的道理?”
“走吧,宫老爷可正等着呢。”
他耷拉着眼皮扫了房内的三人一眼,拖长了音道。
还有宫老爷?
景年越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门外长廊内,此时正候着一名小厮,见他们出来,就利落地领着他们一行从顶楼另一头隐藏的楼梯往下走。
绕着楼梯连着走了两圈,眼前视野忽然便开阔了,在一条封闭的长廊上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间正开着房门的房间。
那房间两侧的立柱高大贵气,是以上好的红木制成,整个空间虽封闭,挑高却极高,房内应该是有窗户的,有亮光从里透出来,空气也流通的相当好。
景年实在没有想到,宫氏古董铺内,除了外面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内部竟还有如此洞天。
……
小厮告退离开,没一会儿,巨大的金丝檀木后便传来脚步声。
宫老爷一身灰棕色长褂,笑容可掬地走了出来。
景年这才意识到这里应该是宫老爷不对外的私密空间。
他身份特殊,这条道上,总得顾及个人安全和隐私。
难怪,以往他在古董铺里都是神出鬼没的。
……
“墨姑娘!”
宫老爷向景年抱拳问候,大拇指上的扳指相当惹眼,“谢姑娘赏脸,特意前来!快里面请!”
“我们还急着有正事,哪还有空跟你进去闲扯?”
不想临风毫不客气地将人叫住。
宫老爷闻言,丝毫不恼,笑道:“看我,许久未见墨姑娘,这老爱寒暄的毛病又犯了。”
景年从下来时就又将帷帽戴上了,她与宫老爷一直就不算认识,此时也没太大反应,只在原地静静站着没动。
“后面这位是疏公子吧,之前有幸见过几面,宫氏受棠钰庄照拂多年,公子只管将此处当作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