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果然,不会昏迷。
待从刀山上下来,他只剩下了一口气。冥官上前,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和舌头上的锁。身上的肉虽然长了回来,可疼痛犹在。他只觉得舌头早已僵硬,缓缓地缩回来之后,就昏倒在了地上。
待醒来时,他躺在雾苑的床上,斩溪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你醒了?发生了什么?去趟神界,怎么一去就是三天三夜,还昏迷了?”
孜须张了张口,却发现舌头依旧僵硬。“我……我……怎么……回……”
斩溪的眉头却皱得很深,“怎么说话都结巴了?你想说你怎么回来的吧?是墨屿上神送你回来的,他说你突然身体不适,已有医者替你看过,没什么大碍,但是要多休息。”
孜须不断地喘气,心中却想着,终于结束了,轻儿,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回神界后会受罚了。
夜已深,斩溪打包了很多没看完的奏折,偷偷潜进了雾苑,坐在孜须的房间里,批阅奏折。
孜须看了看他,也没理会,继续运功调息。谁都没有打扰谁。
不知过了多久,孜须缓缓地下床,走到斩溪身前,“批个奏折,还非要到我这里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孜须无奈地坐在边上,倒了杯水。斩溪曾多次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不会告诉他。好在他身子恢复得快,加上能忍能撑,看上去倒也好了许多。只是一睡着,总会梦见自己在刀山上一遍又一遍受着折磨。
看着孜须气色还可以,斩溪挑了挑眉,“父亲。”
“嗯?”
他奸笑着推过几本奏折。
“哎呀,我头好晕。”孜须突然扶着自己的头,起身往外走去。
“这也太假了吧!”斩溪一脸无语,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不想看奏折,假装头晕,跟个小孩子一样。
斩溪无法,只能自己默默看着了。
孜须走到屋外,坐在台阶上,幻出古琴,缓缓弹奏。
斩溪的眼睛不由地被他吸引,看着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散着长发,是那么的瘦弱。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一力撑起整个天下的?
他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喝醉了闯到雾苑。
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是他的父亲,他总是穿着很厚的衣服,斩溪从来没有这些见识过这样的他。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却如风一样轻柔;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却是那样瘦弱,让他不由地想保护他。
斩溪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屋外,披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