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雨杉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你,还有烟池外的那些神仙,若是没有本王命令,胆敢再踏进烟池半步,本王必定会让你们灰飞烟灭!”语罢,他拔出上邪剑,冷冷地看着他。
大殿上一阵安静,只听见雨杉的鲜血顺着上邪剑滴到地上的声音。
凌无双被滴杳吓到了。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滴杳,自己手下那些神仙也打不过无遇手下的仙兵仙将。以往魔界作乱,滴杳怕后院起火,才会稳住自己。如今魔帝重伤,就凭他自己,压根成不了气候。
他把众仙带到烟池外,本来也只是作作势,想办法救出雨杉。眼下天帝压根不担心自己,而雨杉已死,就算打起来也活不过来了。若是撕破脸,只怕滴杳不会手下留情,届时整个无双峰都会被灭。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这里,他强咽下这口气。
看着凌无双抱着雨杉走出翰宇殿,滴杳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剑不觉地滑落。
方才,他已经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其实,凭他现在的身体,连剑都提不起来。
他,终于杀了雨杉。他答应过她的,总有一日,会为她,为荋鸢讨回一个公道。只是,她看不到了。
十年后
时光流转,茑萝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不变的是烟池小路上的浮生树,绿色的浮须郁郁葱葱,长了一季又一季。
滴杳放下手里的茶杯,脸色有些难看。斩溪默默地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过问过什么事,对自己倒是放心。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年,他十有**昏睡着。虽然玥离说他仙体的修复能力很强,尽管伤得很重,但是经过十年修养,加上忘生石的灵力,倒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可是看上去,却依旧很虚弱。或许是因为轻儿的死,他心有郁结,才会如此。
这次他特意派仙侍把自己叫来,却一直不开口,斩溪这心里七上不下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肯定和今天在瀚宇殿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他偷偷地看了看可欢,只见她微微摇头,斩溪更加明白了几分。
没一会儿,仙侍汇报,无遇将军来了。
滴杳手一挥,示意让他进来。
斩溪立刻提高警惕,却默不作声。
无遇见到斩溪,也是愣了一愣,随即当作没看见他,径自像滴杳行礼。
滴杳这才缓缓抬头,看了无遇一眼,又瞥了斩溪一眼,轻声道:“你们俩,都跪着说。”声音很轻,却不怒而威。
斩溪和无遇都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跪在地上。
“谁先说?”
斩溪和无遇本来愤懑,滴杳这么一问,他们却又谁都不敢先说了。
见他们这副样子,滴杳反倒更来气了。“怎么不说了?今天在瀚宇殿上,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吗?一个少帝,一个将军,竟然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仙的面争吵。”
究竟是哪个好事者把事情传到了滴杳的耳里?他们在心里骂着。起初,他们都怀疑是对方恶人先告状,如今看来,他们虽然却互不相让,但也不敢捅到滴杳这里。
他们都不敢开口。滴杳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