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消消气。”

“别气坏了身子。”

见他这副样子，他们也深怕因为自己气到了他。

滴杳深深地撇了他们一眼。“斩溪你跟我进来。”

可欢拿过披风为他披上，可他依旧一直咳嗽。斩溪心中担心，“父亲保重身子。”

滴杳喝了口水，这才道：“迟早会被你们气死。”

斩溪只知理亏，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滴杳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说话。”

斩溪意外，他总算是让自己先起来，是不是证明他气消了一半了呢？

他犹豫地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等着他训话。

“无遇昔日跟我一起建立仙界，如今又统领烟池天兵天将，在三界之中都举足轻重。你和他怄气时有没有想过，倘若有一天，他一气之下，背叛天界，或者自立为主，到时你又要如何？”

斩溪低头，嘀咕道：“他不会吧？”

“你就是吃定了他不会！”滴杳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哪来的信心。

斩溪撇了撇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这三万年来，和无遇一直处在明争暗斗的状态，但他一直知道他不会背叛烟池。

他曾经想过培养自己的人，取代无遇，可是玥离痴迷于医术，他好不容易遇见了孜须，没想到竟然是滴杳乔装的。

眼下，他只想先稳住滴杳。“无遇对您忠心耿耿，他一定不会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斩溪顿在了那里，其实他也知道，这三万年来，无遇一直忍着自己，多半也是为了滴杳。如果滴杳不在，其实他也难保无遇会不会背叛。

“斩溪，你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非要这般针锋相对？”

斩溪无言以对，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有些事情，他面子上放不下，情绪上放不下。“无遇他心里只有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

“你以为我是靠着年纪比他大，还是法力比他高？”

“我……”斩溪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些。滴杳虽然看上去瘦弱了一些，但是他好像自带让众仙臣服的气场。“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够好。”

滴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过身侧的一个折子，递给斩溪。

斩溪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发生在人间的几个故事。其中有讲帝王不计前嫌，重用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也有讲王侯将相向平民百姓虚心求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