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他也不管安安,安安只有死路一条了。
见儿子不说话,林爹便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管这闲事,他闭了闭眼,狠心道,“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出来!”
林琛也不多话,直接起身去祠堂,意志坚定的很。
见状,林爹叹气。
孽缘啊!
林琛这一跪便跪到天亮,又从天亮跪到天黑,滴水未进。
即便如此,林琛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这般跪到第三天,林琛哪怕是练武之人,三日滴水未进的跪着,也是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林爹站在祠堂门外,叹了口气,“琛儿,你起来吧。”
这会儿林琛已经跪得头晕眼花,听到这个声音,紧绷的心弦一松,险些跌倒,狠狠闭了闭眼才缓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都憔悴的很。
“爹……”
林爹看着狼狈的儿子,移开目光,道,“祝家攀上了京中的七皇子,七皇子深受皇帝喜爱,才能出众,听说皇上有意封他为太子。”
祝家攀上了这样的高枝,说只手遮天,也不差什么了。
林琛垂下眼睑,“谢谢爹。”
“你还是要救安安?”
“是,儿子不改初衷,此生非安安不娶。”
林爹张了张嘴,闭上眼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说着转身便走。
林琛看着阿爹离开的背影低下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自从阿娘去后,这府里就只有他和阿爹相依为命,虽林家人多,但都是旁支,非嫡脉子弟,而且还觊觎着他们嫡枝的财产,就等着嫡枝死绝。
这些年来他们家跟林家旁支的人关系也不怎么好,只不过因为爹爹是本地通山书院的院长,入朝为官的门生也有不少,在当地没几个人会惹他阿爹。
林琛揉了揉膝盖,踉跄的往外走,没走几步,他跟前经常伺候他的小厮就跑了过来扶他,“公子你慢些,别伤着。”
“你们怎么来了?”林琛以为他爹对他失望至极,这会儿府里怕是没人敢接近他。
竹溪看了自家公子一眼,低下头道,“老爷还是很疼爱公子的,公子跪了三天,老爷也在祠堂外看了你三天……”
林琛身子一颤,闭上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又闭上了。
“公子,周家大小姐入了宫,怕是再难相见,祝家又攀上了皇子,咱们家惹不起啊!”
清桑也跟着说了一句,虽然没有直接的劝林琛放弃,但多少也有一点这个意思。
林琛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清桑被那一眼看得心头发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和竹溪也就比林琛大一两岁,是打小就被挑出来伺候林琛的家生子,除了当家的老爷,最了解林琛的莫过于他们俩了。
公子对周家大小姐的心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贴身伺候林琛的竹溪和清桑更清楚这份感情有多深厚。
这三天,公子跪在祠堂里,不知道因着周大小姐要被送去参加小选的事情,已经闹大了。
知道周家那些丑事的人,都说这周家没规矩,自家的大小姐居然送去宫里当伺候人的奴婢。
也有说姓祝的那女人忒歹毒,即便容不下原配嫡妻的女儿,也万没有听说过把原配嫡妻的女儿送去宫里当宫婢的。
不管外头如何议论,周家上上下下都在筹备当家老爷周承志和祝家祝静娴的婚事。
祝静娴做了外室这么多年,一朝能进门,当真是极其的嚣张,完全是把自己当未出阁的女儿一样筹备这次的婚事,似乎只要风头压过了徐文瑶这个原配,她就是正经的周家主母,周家从来就没有过徐文瑶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