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的海边风景极好，微凉的海风吹来，消去了几分炎热与燥意。

乔艺踩在海滩上，一蹦一跳地避开沙子里硌脚的石子，然后挑了一块表面相对平整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她回头望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顾嘉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来，坐在这里。”

顾嘉佑一言不发，乖巧地坐在他身边。

“顾嘉佑，你看，到了晚上，连这片海都静了许多。”乔艺双手撑在石头上，眯着眼睛，微微仰起脖子，感受海风的轻盈。

“嗯。”顾嘉佑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他静静地看着乔艺的侧脸，在她后面是模糊而绚丽的高楼大厦，与她脸上的柔美轻松形成了对比。

他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记在脑子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一个两面派？”乔艺偏头看着他说，眼里掺了些许笑意，她嘴角弯弯地上扬，面容娇俏美好。

“没有...”顾嘉佑斟酌了一下，他眼神真挚地看向乔艺，“我觉得哪一种都好，活泼的你更真实。”

乔艺一愣，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顾嘉佑。

一时之间，静谧的空气里弥漫了一丝无言的甜意。

乔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是真的。”顾嘉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乔艺这才收敛了笑靥，她的目光渐渐收回，又投放到了远处的潮水中，“可是我周围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更喜欢乖巧听话的我。如果我柔顺又乖巧，姐姐就会放心许多；如果我孝顺又听话，爸爸就会多些疼爱；如果我能做到这些，妈妈就会过得更好。”

乔艺的声音带了几分无奈和颤抖，她的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轻轻弓着背，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纤弱的身躯上，在黑夜之中更显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