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十一看着桑母，她的妈妈，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只是有选择的听她希望听、想听的话。

她当了一辈子老桑的附属品，早已习惯了遵从老桑的意志行事，她觉得她走的每一步多少为两个孩子好，即便对桑十一有亏欠，可在面对亲儿子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这是可以让人理解的偏心，谁让自己儿子不如十一有本事呢？

在桑母的心里，不管家里对桑十一怎么样，桑十一都是桑家的人，离开桑家，她就没有了家。她也不觉得老桑打了桑十一几巴掌，当父母打孩子几巴掌，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哪家孩子不挨打？能有多大的仇怨？

桑十一因为被打了几巴掌就不回家，太小题大做，有点没良心，养她二十多年，几巴掌就能把养育之恩给打没了？走到天边也能说理。

所以桑母在听了桑十一的话后，她没有难受，反而觉得桑十一说的就是气话。哪怕不是气话，也不过是威胁她跟老桑的手段罢了。

“十一，妈知道你心里有气，你爸也说后悔了。你说，不就打几巴掌吗？小时候不是也被打过，你哥也被打过啊！”桑母翻来覆去的说辞桑十一都快会背了。

“小时候挨打，我没怨过，家家户户的孩子都挨打，可是妈，我二十五岁了，你的认知里，一个二十五是成年人还要挨打，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桑十一问：“那为什么你们口口声声要给桑白面子？桑白大我一岁，你们拼死拼活也要维护他的面子，我小了一岁，就不要脸面？”

她觉得自己说的每句话对于桑母来说都是废话，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让桑母清醒一点，这是她妈妈呀，哪怕是养母，这也是养大她的妈妈，她真的……真的很需要一个家，她不管怎么气，怎么恨，可她心里还是留着那么一点点期待，希望自己有能被理解和公平看待的一天，而不是家里的赚钱机器。

“那是你爸打你，又不是外人打的，你怎么老记着这事呢。”桑母抹着眼泪，觉得无比委屈，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吗？怎么桑白从来就不跟家里计较这些，桑十一就老盯着这些小事不放呢？

桑十一什么都不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