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得到了和昇华合作的机会。

虽然只是一个小企划，可它所代表的意义却非同凡响，公司上上下下，包括顾铬所在的实习生都在忙。

因为高层下达的一条指令，让大家甘之如饴的忙碌。高层不拘一格选拔人才，一份企划草案，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包括他们这些非正式的实习生。

这次奖励非常丰厚，出色的话可以直接晋升为正式员工，并且加入此次合作。

不止报酬丰厚，而且业内两大巨头合作，对于小菜鸟来说能学到很多东西。

所有人都牟足了劲儿竞争，一时间，往日还算轻松的办公区都安静不少，只剩下键盘敲打声和机器滴滴响动。

顾铬也在构思，这样的合作前世都是他手下人来办，这次换成自己，倒是有点新鲜。不过也没多大困难，主要是把握高层领导的意思和受众者的心理，不用半天，一份草案的雏形已经拟出来。

另一边，江非飞得到这个消息，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这次企划案，他一定要让顾铬彻底滚出公司！

蓦地，一双油腻的猪蹄摸上江非飞脸庞，张经理扭着腰胯子把人抱在怀里，江非飞欲拒还迎地挣扎几下，拽住张经理的衣领：“经理，我最近可难受死了。”

他嗲声嗲气的，让人听得恨不得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可对张经理来说就是受用，家里那个母大虫管的太严，他已经好几天没开过荤了。

搂着人动手动脚，一边漫不经心说：怎么了？真是个小磨人精，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的！”

江非飞掐着嗓子笑了两声：“我也不想嘛，谁让那个顾铬！”

张经理正在兴头上，突然听见这俩字，手一抖，差点趴下去。他看着江非飞：“你刚才说谁？”

“顾铬啊，张经理你是不知道，顾铬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您可得给我出气。”

张经理才稳住阵脚，蓦地听见出气俩字，不禁黑沉着一张脸：“这事再说吧。”他人也顿时没了做游戏的打算。

眼看人就要走了，江非飞把人拦住：“你不帮我？你知道那个顾铬怎么欺负我妹？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张经理胆子小，可江非飞这句话却正好踩在他雷区上，因为他，天生不太行，连妻子都抱怨过。一刹那热血涌到脑门上，他抱在人直接在办公室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约摸十分钟后，江非飞喘着气穿衣服，速度非常快，他可不是那种吃亏的人，当下就要他帮忙。

距离那件事还没过几天，张经理当时吓得不轻，可事后，他又气又怒，却始终没勇气收拾顾铬。

江非飞玩笑道：“你不会怕了他吧？”

张经理坐在椅子上，听见这话活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他挺着肥腼的肚子，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胡说八道！”

江非飞趁势把计划和盘托出，经理眼睛一亮，赞叹地看着他，江非飞得意一笑：“我想了大半天才想出这么个主意，保准叫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关键还是要靠你，经理，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经理似乎也想到顾铬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样子，顿觉舒心不已，他全然忘了自己曾经的痛哭流涕，惊惧交加。

俩人说着计划，办公桌的电脑页面上，一个半透明的米粒大小的小程序正在运行中，默默将两人对话记录下来，还有一些视频，电脑旁的摄像头默默转回原来的角度。

——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经理挺着大肚子往监控室走去，另一边，江非飞那着工具成功撬开锁，对着文件一翻腾，果然发现了草拟好的文件。

江非飞惊喜万分，拿出手机拍照，他眼底满是狂喜，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下看你拿什么跟我争！

江非飞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投了他的企划再反说顾铬抄袭自己，到时候直接把人开除，反正第一关在经理这儿，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照完江非飞好像听见什么声音，“哗啦”一声，越忙越乱，他飞快将纸张捡回来，东西放回原位，再看看办公区，入眼一片空挡，根本没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江非飞身上冒出一层汗，扭头撒丫子跑进了卫生间。

办公区，顾铬停下脚步，蓦地拧紧眉头，看着整洁的桌面，他却发现，东西好像都乱了。

这时候小组长突然出现，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有主意了吗？”

顾铬点点头，刚才的狐疑又陷了下去。

他用钥匙打开柜子，完整企划书放在里面，顾铬弯腰拿出来，突然皱紧眉头，他的东西被人动了。表面整齐的企划书底下实则是一片混乱。

谁动的？

顾铬沉默一瞬，突然听见一声轻响。

江非飞脸上残留着些许水渍，面上镇定，步伐却是已经乱了，他路过顾铬时没打招呼，身形也僵硬住了。

紧接着从这些小细节推断出，这事肯定和江非飞脱不了关系。

顾铬目光瞬时冷凝下来，心知这份企划算是废掉了，可看江非飞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一瞬明白了这人在想什么。

顾铬冷冷一笑，打开电脑，点击桌面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小程序，这是他昨天留下的小东西，不知道收获几何。

输入密码后，顾铬看着电脑上的限制级画面，他厌恶地关闭视频，留下音频透过耳机播放，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放了出来。

顾铬直接将视频打包压缩，点击发送。听说张经理是个妻管严，当初还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不知道他那位嫉恶如仇性烈如火的妻子突然得知自己做了同妻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他被偷走的企划案，之前他就提防着，以防万一留下了所以原始证据，并且在企划案里也留下了自己的密语。

顾铬丝毫不惧，他已经等不及要看跳梁小丑们唱戏了。

下午，三点半。

顾铬正在整理文件，陡然听见一声惊呼，江非飞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他盯着顾铬，眼珠子沁红，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就是他！”

一边是腆着肚子的张经理，手里正捏着两份文件，怒气冲冲，指着顾铬道：“这是你写的策划案？”

他的声音很大，连带着周围正工作的同时都忍不住停下手头工作，悄悄偷看。

却见顾铬十分淡定，语气冷淡道：“是我写的。”

“你胡说！”江非飞听见他说这话，一下子跳了出来，“你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我是策划案，顾铬你不要脸，偷我的东西，抄袭我的创意！”

江非飞非常理直气壮，声音悲愤欲绝，看着非常具有迷惑性，迷惑于他的态度，连周围同事都忍不住动摇起来。

这企划案到底是谁的？谁抄谁？

底下人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入江非飞耳朵里，他仰着头，鄙视地看着顾铬：“顾铬，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是，这也不是你抄袭我创意的理由啊！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企划案，你偷了过去，要不是张经理好心告诉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顾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做戏，等他说出一长串话，环起双臂，淡淡道：“演累了没？”

“我看的都烦了，江非飞你什么能力自己清楚，一个连文件都不会打印的人，你告诉我，不出一天，你能写出一本策划案，江非飞，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大家都是傻子吗？”

被他一带，同事们瞬间想起江非飞以往的工作态度，平视连张文件都不会打印的人，突然做出要一本企划案，真是天方夜谭。

“是啊，以前他可是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会，也不肯学，他能写出什么来？”

“呃，他会写企划案吗？知道格式吗？”

“……”底下人听了这话顿时沉默了，以江非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他很有可能他只会写个名字。

然而，他们这可就猜错了。

江非飞煞白了脸，顾铬直击要害，不耐道：“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我抄袭你的创意，你怎么知道的？哦，你肯定要说是张经理发现的。”

顾铬故作了然道。蓦地，他锐利的目光宛如一把出鞘利刃，张经理下意识瑟缩起来，他强忍着惧意：“顾铬，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所，大家都看着呢！”

顾铬轻笑一声：“您那么怕干什么呢，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他越是这样轻松肆意，张经理便越害怕，嘴唇嗫嚅竟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顾铬主动拿起江非飞的企划案，刚掀开封皮，他漂亮的眉头高高一挑，眼中惊愕一闪而过，顾铬实在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么蠢的人？

这还是人吗？猪都比他聪明。

顾铬：“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奈的目光落在张经理身上，“我交上的文件您肯定没看吧，不然也不会一口咬定我抄袭江非飞。”

张经理看着他笑意盎然的脸庞，心跳如鼓，他什么意思？

顾铬弯下腰，怜悯的目光落在俩人身上：“真蠢，说你像猪还是侮辱了猪。”

且不说俩人怎么气恼，周围同时看着这一幕，紧张得心都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真是，顾铬到底知道了什么，有什么证据，这么胸有成竹，实在是——太man了！

他们像是第一次认识顾铬一样，盯着他忍不住的看，长得帅脑子好，关键还是有才华有手段，再看看他们，噫，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同事实在太好奇了，一个个竖起耳朵来，胆子大些的老员工直接围了过来。

顾铬拿起自己的文件，翻开扔给张经理：“睁大你的双眼，看看我交的到底是什么？”

经理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定睛一看，脸都要裂了，这哪是什么企划案，分明就是最普通的报表。

经理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啪嗒”文件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