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还未从这个季节完全撤离,涩凉相逼的冷意无孔不入地从四周涌入,庭院里有梅花的暗香拂来。
陆盏眠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院中开得正盛的腊梅,她整个人被寇骁揽在怀里,随她挣动,眼前的男人愣是仍旧纹丝不动。气到极致的她,咽了咽唾液,发狠的眼睛眼睛盯着他轮廓线优越的下颌。
发痒的齿关愤恨地碾上了他挺括的肩膀,因为情急,所以咬得格外的厉害。
面色渐渐发青的寇骁忍住疼,黑白分明的眼睛凝着陆盏眠的那双杏眼,冷淡的眼神渐渐盈满温度,“陆盏眠,你是属狗的是不是?”
“放我下来。”陆盏眠懒得跟她多废话,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将她抱出来,有没有顾虑过她的感受?
寇骁置若罔闻,只要他一松手,那么陆盏眠就一定会远远地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不管不顾地将陆盏眠拽进迈巴赫内,他紧紧地环抱住她。
因为许久没睡,所以他的眼睛微微赤红,他低声命令向威,“开车。”
封闭的车厢内弥散着淡淡的薄荷气味,因为寇骁的病娇体质及洁癖习惯,所以闻不得什么别的味道。而她喜欢薄荷的清香,在她所居住的那个院子里,廊前摆栽满了薄荷草。
起初他是极讨厌的,觉得薄荷味道古怪,辣鼻子,可渐渐地闻惯了,随手就糟蹋她院子里的草。
车窗传来拍打的动静,看见应栀的影子,陆盏眠伸手就想去开车窗,可奈何她怎么按,传来的都是“咔哒咔哒”的声响,窗与门的锁通通都被关闭了。
“少爷,还开车吗?”向威怕碰伤窗外的姑娘,所以谨慎地询问寇骁。
陆盏眠磨了磨后牙槽,言语激动,右手忍耐不住地掐着寇骁的手掌,“给我开门,寇骁你又发疯了是不是?”
神情渐至薄凉的寇骁抿紧唇瓣,他今天的确有点失控,在看见陆盏眠穿着后背镂空的礼服在T台走秀时,他分明是能忍住的。可在她被霍明远与不知名野模刁难时,他胸腔里的那股无名火突然如同火烧燎原。
因为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所以他精心让人安排坐在二楼,只远远地看她一眼那就好。
“开车。”寇骁的侧颜被昏黄的灯光照亮,不得不说他的轮廓线比谁都来得优越。
面上已经开始绷不住的陆盏眠把指尖陷入男人的掌心肌肤里。在向威看来,他们表面似乎并无任何不妥,只是稍稍的争执,可谁能知道寇少掌心的肌肤全是斑驳状的月牙形状。
应栀眼见着陆盏眠被带走,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她迅速给自己哥哥打电话——
“哥,盏眠姐被寇骁从秀场带走了,你快去救她!”
*
车厢内冰封万里的气氛令向威两股战战,开到市中心十字路口,只听寇骁再次命令他:“停车,然后你先出去转转。”
得到指令的向威忙不迭以高考冲刺八百米的速度逃出车外,走之前,额头差点撞到车框上。
中控锁打开的那一瞬,陆盏眠熟稔地去开车门,可就在下一秒,寇骁的气息萦绕她的鼻尖。他伸手攥住她的手,长腿以压迫的姿势覆在她白皙的腿上,双手双脚被缚,认她如何挣扎也难治挣脱桎梏。
“寇骁,你凭什么拦着我,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陆盏眠的声音嘶哑,带着些许哭腔,可她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在寇骁面前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女人口中的那句“没有关系”顿时令寇骁的神志顿时清醒,暗淡的眸子划过一丝受伤。他咬着唇瓣,连沁出血珠也丝毫不知疼,充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仿佛怎么样都看不够。
见他不语,陆盏眠妖冶的红唇微勾,褶皱很深的眼皮微微向上抬,她风情万种地将垂下来的肩带往上稍提,话语不经意:“还是说,寇少想跟我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优雅的白色纱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骨肉亭匀的手臂得寸进尺般地从脖颈落到背脊,水润晶莹的唇瓣轻抿,眼尾轻挑。她在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就为了让他厌恶。
在寇骁的记忆中,陆盏眠从来都没有喊过他一句“寇少”。纵然她头一回来到寇家,秦姨让她不要接近他,说他脾气古怪,如果实在无法避免交谈,那就称他一声寇少好,就是了。
可她头回见到他,就脆生生甜津津地喊他,“哥哥。”模样古灵精怪,带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