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不明白她的话，但在此危急时刻，她也不便细问，只得点点头，“那姑娘，有缘再见。”

柏夙说完，便转身朝外而去。

女子待柏夙出了这冰殿，也悄走了出来，她走出的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似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独留着前方怪物的尸体显示着这里曾经来过两人。

女子走到怪物身边，两手交十散出阵阵光芒，落到了怪物伤口上，“我的灵气也不多了，望你能尽其所用，多活几年。”

少倾，怪物在女子的救助下，竟起死回生，睁开了双眼。怪物醒来猛地一抬身，转身朝远游去，长长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了女子的头，将之发饰同面纱通通扫落。

女子的真容也露了出来，除了眼睛和左唇角清晰，其余它处都被条条疤痕遮了住。若旁人一眼看去，定会吓得退却三步。女子的紫纱顺着水流朝上飘去，她似没追的打算

女子抬起双手捂住了伤疤，叹了句：“柏夜……愿你安稳一辈子。”说着说着，指缝之中游走着些许温热的东西，而后从掌后流出，汇入了寒冷的沉湖中。

她脚边掉落的一只珠钗上掐着许多大小不一碎荧石，将她绣鞋上的花纹映照的很是好看。

——

唐蜚零不紧不慢下了楼，刚出了高阁的门口，边听见身后传来的杂乱纷繁的脚步，吵嚷声。由此可知，高阁上面的人都一一醒来了，上面怕早已乱作了一团。

唐蜚零折开了扇子，在脸庞轻扇了扇，才扇了两三下，便打了个打哈欠，“哇，怎么今日这么冷？”

说完，他合上扇子，右转走到一条人少的小道上，顺着灰衣人逃跑的方向行去。

走了约莫一炷香，已是偏离了人群，离着试武大会也越来越远。目过杂草，仍能看见沉湖。唐蜚零一边走一边拨着前面半人高的杂草。忽然听到扑通一声，“不会掉湖里了吧。”

听到这声音，他也顾不得这些扎人的高草，疾步走到了沉湖旁。刚走过去便看见了无数从湖中冒出的气泡。

“不会吧，你不会游水啊？”唐蜚零大声喊了一句，可四周并没有人理他。

他摇摇头，将扇子放到了岸上，深吸了口气，一个箭步猛扎进了沉湖。他双臂用力划着水，四处寻着灰衣人身影。

他朝下潜去，拉住了灰衣人衣袖，拽到了自己面前，灰衣人的扇子不知飘到了何处，现在他面无物遮着，看着他的脸，唐蜚零没丝毫惊讶，这眉眼，这鼻子嘴巴，一眼便能让人记得死死。面前的灰衣人就是黄鸢。

寒凉的水抚过黄鸢两鬓长发，长发飘到了唐蜚零的脖颈面部，他手透过这泛黄的发丝，抓着她两肩，想将她带回湖上，可使劲拽了拽，却未有丝毫移动。

他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与黄鸢的脚都被湖底的海草缠了住。这海草生着甚是奇怪，就独四根，将他二人双脚死缠住。再不走运也不可能这么不走运吧。

唐蜚零俯下身朝着深处探去，他触到黄鸢的小腿，想将她腿上的水草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