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黄鸢的眼睛让她想到了前些日子在城东见到的那只蜂妖,两人的瞳孔除颜色倒有些神似,莫非是同种?想到此,唐蜚零摇了摇头,“诶呦,在外地待久了怎么变得如此傻……”
不能从眼睛来判断她是何妖,可就刚才的事,也能排除掉许多。她既然不能游水,断不可能是水生的妖怪。
看他这样子,大可能是快醒了。
“阿六!”唐蜚零的声音刚穿过门扉,还未到楼梯上打着阵阵瞌睡的阿六耳畔,便停了住。
“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唐蜚零低眉看了看顶在他颈部的纤纤玉手说道。
黄鸢顿了顿,“唐蜚零,不必假惺惺了,你早知道我是谁。把解药给我!”
唐蜚零摇摇头,“为什么要给你,我既然知道了你是谁,知你偷了青鸾鸟蛋,我把解药给了你你会放了我么?”
“不会,不过会让你死的好受些。”
“我看你的面容红润,毒好像并没起多大作用。而且你已经把我随身带着的毒药都取了,到底让我交什么?”
“唐蜚零,你可还记得去年冬日在蜀地遇见的那个被你毒杀的男人么?”
听到此处,唐蜚零的眼眸忽睁大了一圈,回忆似涌潮江水般袭来,“难不成你是……”他话说到半,窗柩又开始吱呀作响。疾风将之窗纸戳了破,冷风通通从外灌了进。
——
柏夙停在偌大的啸刃山庄,不知该去往何处,她本是想回房可昨日同任梦西交涉了一番,知自己现在身份是在啸刃山庄工作数年的侍卫。这房间出了肯定是回不去了。
柏夙站在一个角落处,看着来往的人群,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彼时一个戴面具的人抬步走到了柏夙身侧。由于他走的坦荡,柏夙以为不过便没在意。可这脚步声消失在了她身后,不由得让她回眸向后望去。
“阁下是?”柏夙转过头朝男子问道。
男子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指点了点柏夙的额头,“你说呢?才不见不足一日便不认识了?”
柏夙的眼睛圆睁,这声音确确实实是任梦西,任梦西手指在唇中轻点,示意柏夙别说话。而后手掌挥了挥,让她转过身去,柏夙的眉头皱起,十分不解却还是转过了身。
柏夙转过身的一刻,左膀上突然一阵麻,这麻的感觉只短短一会儿,转瞬便觉不到了,“您这是干什么?”
柏夙等了许久,都听不到任何回话,她终是耐不住性子,转过了身,可这一转身,眼中倒映的却再无任梦西的身影。
“柏夙,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柏夙的眼睛环顾了一周,没见得任梦西却能听到他的声音,这声音极近,似就在自己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