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点了点头,道了几声可惜,“爷爷,您不要太难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那恶人定会伏法的。”
老人听了柏夙的话,叹息的声音越加响亮,“柏姑娘,你是不知,那些被害的孩子都被人剜去了心脏,连全尸都没有。只怕害他们的不是人啊……这辈子怕是找不到凶手了。”
柏夙的心绪都被心脏这二字勾了去,“心脏被人剜了去?怎么会这样?”如此匪夷所思的杀人,柏夙单是听便已是阵阵反胃。
“柏夙,你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回来。”柏夙的耳畔传来任梦西的声音。
柏夙听了他的话瞬间闭住了嘴。
“爷爷,您拜祭好了么?若是好了,我便送您回去。”柏夙说着,便挽着老人慢走到了前方他儿子的墓前。
老者有些不好意思,朝柏夙推脱了几句,柏夙道了几句没关系,拾起了老人地上放置的藤篮子。
“柏夙,我同你一起把老人送回去吧。”
柏夙回头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袁贤出,亦不知说什么好,“我自己送便可以了……”
“上回在不知返林你救了我,如今还未来得及谢你。等将把老人送回去,不知能否请你去酒楼一坐?算是我的答谢,不然我心里一直压着这事。”袁贤出的语气极是温和,这话说的,柏夙刚才怀疑的态度又瞬减了几分。
“我没做什么,换作他人也定会救的。公子真的不必言谢。我还……”
“你跟着他去吧。暂不要回山庄。”柏夙本思索着如何拒绝,任梦西的声音便又响了起。
柏夙轻抿了抿双唇,半合上了眼。明明是任梦西要自己办完事就尽快回去。都将借口想出了,才说这种话,“看袁公子你也没事,闲的无聊,那我就陪陪你吧。”柏夙实在是想不出来接受的理由,便随道了句,这话刚说出口,柏夙便后悔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袁贤出听了这话,深深的笑意浮上了面颊,可看了看旁侧的老人,在此笑确实比不合时宜,上翘的薄唇忽地平了下。
柏夙说罢,便扶起了老人朝着来时的路行了去。袁贤出亦跟着她走了一步,一阵咚咚的心跳声从自己的胸口传出,他的眼睛也在红棕之间来回变幻。
稍待了片刻,袁贤出终于调整好了他不稳的呼吸,眸色也在深棕定格下来。他深吸了口气,朝着柏夙那边走去。
秋风似刃,吹过渐渐变黄渐脆的杂草,将之许多都折了断。放置在无名碑的前方的那一柄红伞,似是若羽毛般轻盈,竟被寒风吹拂到了空中。
红伞悬停了无名碑的上空,一开一合似是有了生命一般。不知何时天上游过来了一片灰云,巧停息在了城郊墓地的正上方。待它来的顷刻,这四方小地,便下起了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