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穿不下。”

任梦西将衣服放到了柏夙的身上，“不是我穿，是你。穿上这个，今夜与常日不同，会很冷。”

听了他这么温柔的话，柏夙晃了下神，接住了衣服，她想穿上奈何任梦西根本不打算放开自己，“少庄主，您不放开，我怎么穿？”

——

柏夙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半趴在任梦西的身后，自上回从沉湖回来以后，柏夙就时常感到疲惫的不行。以前在瑞都就算三天三日不睡觉，也跟没事人一般，可今时，单一日不睡，眼便一刻睁不得。

任梦西手里的缰绳渐松，让他的千里马行的慢了些，他回眸看了看已经睡熟的柏夙，不禁露出了点点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柏夙才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环顾了四周，天色不过黄昏，并没黑全。所以能看见前方的路，这地方她并不认得，是第一次来。

“这是哪里？”柏夙站起身来，眼前的房屋，布置与啸刃山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差。被折坏的桌椅，落满灰尘的茶杯，已是褪色裂半的挂画，都被柏夙收到了眼底。

她抬步走了出去，影影绰绰见得一人，那人每走三步便要弯腰将手里放着的大把蜡烛选出一根插到土中。

柏夙就这那人身下的光芒，认出了他身上的那件冬袄，“申姜大哥？”

“你醒了？”申姜听到柏夙的声音，慢转过了头。

柏夙走向门外，一阵冷风便铺面而来，惹得她连打了数个寒战，“今夜真冷……”

柏夙沿着一路插地的蜡烛发出的明光，朝着申姜那里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不时看向身后的那一条火龙，“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

申姜递给了柏夙几只红烛，“这是任梦西吩咐的。他既不在，你也来帮忙吧。”

柏夙哦了一声，躬身也插起了红烛，“少庄主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度一人，不，一妖。”

这几字，被一一听到耳中，柏夙的头朝着申姜转过，问道：“一妖？这里……有妖？”

就在柏夙说话的时候，阴冷的风抚过了她周身各处，那骇人之物似是就隐在她身后不见尽头的树林当中，“申姜大哥，你见到沉湖下的那妖怪了么？那是什么妖怪？”

这话，柏夙之前就想问。可这几日一直被其它事缠磨着，中间还砸着任梦西吩咐的事，还有齐霜，她自己不太敢见申姜，便一直没问成。

“你说的可是那沉湖鱼妖一族？面貌与常鱼无二，但身子大若楼阁。周身散着淡色蓝光？”

柏夙听了他的描述，一下想到了被自己打死的那条大鱼，那确实是妖，不过，她此时要问并不是那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