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说完,将汤药放到嘴边,刚要抿下,只差一下,忽被任梦西的手挡了下,“你疯了?”
柏夙眉头皱起,“装病归装病,您还真把药喝了啊?”
“我不喝也轮不到你要喝?”任梦西从她手里夺过汤药,因夺得太急,倾了不少在被子上,成了一片一片斑驳的花纹。
“在瑞都的时候大哥装病都是我帮他喝药的。放心,再苦的要我也能一口都咽下。”
任梦西听到这话,眉头深皱在了一起,摇了摇头叹道:“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怪不得你这人总是怂的不行。你现在不是在瑞都,我也不是你大哥。不用你喝。而且你把我药都喝了,人家还得辛苦再熬一碗。”
柏夙不解,“您不是没病么?”
“柏姑娘,你到此这么长时间我的鼻音当真是一点都没听见么?这是治风寒的。”
任梦西只要开始生气,便不叫她全名,柏夙点头笑了笑,“听到了,不过我以为您是装的。武功好,体质也应不差,怎么还会生病?”
“我是人,不是神。自然会得病。至于为何会得病,昨夜那么冷,在房顶一夜,身上御寒的衣服都给了个不长眼的人,不得病才奇怪。”任梦西说完便一口喝尽了碗中苦涩的汤药。
柏夙有点尴尬,她自然知道这不长眼的人说的是自己,“什么叫不长眼?”
“长眼会看不到眼前人?不,不是不长眼,是不长心,我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嫁给我,你都迟疑不应。”任梦西将喝净的碗放到了柏夙的头顶。
柏夙从头上拿过瓷碗,暗声怨道:“哪里低声下气过啊……而且刚才我不是答应了么。”
“对了,你去找阿顺拿两件夜行衣过来,稍晚的时候要去趟齐府。今日那姑娘独自前来,齐老爷竟没有来,太奇怪了,必须要去看看。”任梦西说着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似是觉得有些冷。
柏夙前倾身子,伸手摸了摸任梦西有些烫手额头,“都烫成这样了,您还是不去得好。我自己去看看,回来告诉您。”
任梦西的手也摸了摸柏夙的额头,她被这么一碰,身子各处似被涂了成朱红一般,“你的头也不凉啊。”
柏夙赶忙站起,避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去,将碗放到了桌上换了杯温水,“您要是非去,风寒定会加重,小心您一贯的玉树形象受损。”
——
待唐蜚零走回到城东,太阳已是到了正头顶,街道上做生意,买客已是满满当当充满在了这条长街之上。面前长路,嘈杂声音,世人面貌,都在一阵疾风之中淹在了黄叶里。
“黄姑娘,要不要先吃饭?昨日睡了那么久,一口饭没吃。肯定饿了吧。”唐蜚零打了打手边的折扇,昂头看了眼旁边饭馆的招牌。
黄鸢的眼珠圆瞪,并未说一句话。唐蜚零耸耸肩,缓点了点头,妥协道:“算了,还是先去解决你的事吧。”
唐蜚零手摸了摸咕咕的肚子
,头稍倾了倾,“妖怪,耐饿还真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