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术的一种,被种之人可由种者所操控。一旦发作,全身痛楚,不是常人所能耐。”任梦西站起了身,回头看了看这间密室,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怒气。
“他既然说摆脱,看来这种日子受不住了。按理说,他定很恨那背后之人。可你那么问他,他都没把那人说出口,而且他说还完了,还的难道是恩情?”柏夙想着刚才那人脱口而出的话。说道。
任梦西点了点头,“也许是救命抚养之恩。听说种这妖蛊的人会从各地乱坟岗上拾来重病不治,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培养他们长大,用来执行凶险任务。一来这些孩子无牵无挂,二来比起旁人来得更忠心耿耿。这蛊,不过活二十余年,蛊死人灭。就算这次将他救了,他也活不了几年了。”
听完任梦西的话,柏夙一时竟不知该吐何话。她自己也是被捡来的,可这十几年中,虽谈不上多快乐,但起码不用受如此要命的伤。想到此。
柏夙突然将头抬了起,她忽地想起,这次出来之前,爷爷为让自己回来,也给自己下了毒。不知是不是此毒。
任梦西听不到声音,转过身看向柏夙,看着有些异样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担心之事。
“这么想来你的经历与那些孩子倒有几分相似,不过,你与他们相比倒是挺幸运,平日不过练功累累罢了。一旦那幕后之人有一点不如意,条条伤疤便会怕满身了。”
柏夙知他这话的含义,赶忙点了点头,“我给爷爷做了十几年饭,铺了几十年床铺。我也不相信他会如此。”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从哪里知道的?”柏夙见他对这些怪奇之物如此相熟,不觉问道。
“看书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你难道不知么?哪像你,大抵一本书都没通读过吧。”任梦西笑了笑,弯起了手指朝她头上敲了几下。
柏夙眨了眨眼睛,本想回话她曾读完过一本,正是从屋子东翻西找抄在天灯上的那本,可她自己没细读过,这么说出口定会被嘲笑,“哪里的书啊?会记得宝物,邪物,甚至蛊术。”
“是钟毓山藏书阁中的书,钟毓山评判处罚妖界之事,抓不到如何判如何罚?自然要研尽这些事。我在那里待的那段时间中,几乎每三日便要在藏书阁待上一日,太无聊了,想不读都不行。”任梦西摇摇头,说这话时思绪一下便被带回了多年前的那高不见顶的,说阁却为塔的地方。
“三日便要去一回?您怕不是被罚去面壁了。”
任梦西并没回答,顾自朝外而去。
柏夙两步追上了他,“你去哪里?就留尸骨在此么?还有,齐姑娘怎么办?”
任梦西顿了顿脚步,拉过了柏夙的手,“放心吧,现在她估计已经不在深州城了。我留你住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配的上你亲手做的这一顿饭,铺一回床吧。”
“啊?你如何知道?还有这里的一片狼藉,若那幕后人知是你干的,不得找你算账么?还有,你当真没事吧?听刚才那人所言,那毒药的毒性非虚……”柏夙被扯到了门口。
柏夙见他不再答,便摇了摇头,“反正还有十日就该离开了。也不会牵连到我……”她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这愈来愈近的日子,心便不由的一紧。
任梦西整人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他右手拉着柏夙,稳稳不肯松开。左手抵在嘴边,不住地擦着流淌不停的殷红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