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那几名心腹齐声回道。
仇鸾随即召集士兵撤退,张立才跟随其后,只留下那三名张立才的心腹留在原地,看到军队走些远了,其中一人向王萍问道:“请问夫人家在何处,哥几个护送您回家!”
王萍起身拉着杨泽泓,杨泽泓紧抱着母亲的腿不敢抬头,刚才黑衣人说的话这对母子都听到了,王萍生怕这些士兵也是张参谋的人,不说是从杨营逃出来的,就说家住在北边十里外的李村。
“那敢请夫人向前引路。”其中一人说道。
王萍拉着儿子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走着走着,约莫走了几十步远,后面一士兵突然拔剑刺向王萍,王萍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把剑直插王萍的后背。
杨泽泓抬头看到王萍胸前露出红色的剑峰,鲜血不止地从王萍胸前流出,顺着剑锋向下滴,点点滴在了杨泽泓的脸上,杨泽泓浑身发抖,熬声大哭:“娘!你们这些坏人,为什么要杀我娘!娘,你醒醒!”
那士兵抽回剑,王萍随即倒在地上,生机已无,有气无力的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孩.....”,话没说完,停止了心跳,杨泽泓跪在王萍的身前,双手捂着王萍流满鲜血的伤口,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大声的哭喊着:“娘!你醒醒!你醒醒!”
那名士兵也不说话,随即提前上前,刺向正在痛哭的杨泽泓,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突然冲出一把刀,“当”地一声,挡住了即将刺进杨泽泓的那把剑,两铁相碰,溅出几丝火花。
三名士兵大惊,不知使刀的是何人,纷纷拔出剑对向持刀人,其中一人认出来,随即喝道:“原来是孟百总,为何要拔刀阻碍我等办事!”
原来仇鸾此次前来,孟纾难也在队伍中,前面剿杀黑衣人前,孟纾难觉得诧异,为什么黑衣人说是奉张参谋的命前去办事,而且不等黑衣人解释完就杀人灭口,孟纾难很是诧异,后面又看到落难的王萍和杨泽泓,心里想到她们可能听到了什么就偷偷的溜了出去,准备细问王萍一下,谁知张参谋安排的手下,嘴上交代是护送他们回村,实际却是痛下决杀手,取人性命!王萍那一剑太突然,孟纾难没有来得及挡住,又一剑刺向杨泽泓,孟纾难这次心有准备,刚好及时挡下。
孟纾难气愤的回道:“你们奉命办的是什么事!杀人的事?!”,孟纾难边说边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王萍。
“孟百总,张参谋交待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在下突然想到前几天孟百总挨了几大板,难不成现在屁股又痒痒了?”,话说完另外两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屁股痒痒,也轮不到你们关心!残杀无辜的事,老子就是管了!”,孟纾难凌声回道。
“那就别怪我们客气了!”,说罢,三人持剑刺向孟纾难,孟纾难身手矫健,向后一退,想到惨死的王萍还有差点遇害的杨泽泓,心里怒火中烧,立马向前大刀一挥,三人提剑来挡,孟纾难力大气沉,三人抵挡不住,身形松散,露出破绽,孟纾难使劲力气,大刀一砍,一名士兵脖颈上挨上一刀,登时毙命,鲜血溅了一地。
另外两人没想到孟纾难功能如此了得,顿时后背发凉,直冒冷汗,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孟纾难!你,,,你难道,前途不要了吗!!杀了我们,,张参谋不会放过,,过,,你的!”
孟纾难直勾勾的看着二人,也不说话,挥刀继续砍下,二人拼了命的抵挡,五回合不到,二人抵挡不住,“当”的一声,其中一人的剑被打掉,孟纾难握刀直刺,刀尖扎进那人的腹中,接着刀柄一横,那人肠肚截断。
剩下的一人,心知不是敌手,赶紧撒腿就跑,孟纾难在后面紧追不舍,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火光飘忽,一队军马向这边赶来,孟纾难停止追赶,快速地来到王萍身边,抓起杨泽泓就往北边跑,杨泽泓还在哭喊着:“娘!你醒醒!”
原来仇鸾一行人马走后,发现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回来复命,心里觉得不安,立马安排一队人马前去查看情况,以防有什么不测发生。这一队人骑着马打着火把前来查看情况,刚好碰到从孟纾难手里逃出的剩下的一个士兵,那名士兵赶紧向他们汇报,说女的已经解决了,但是小孩被孟纾难就走了,孟纾难还杀了另外两名士兵。那队人马按照逃跑的士兵说的方向,策马来追。
孟纾难抱着杨泽泓假装往北走,实际上藏了起来,等到那对人马走的远了,带着杨泽泓又回来了,杨泽泓看见地上王萍冰冷的身体,忍不住大哭。孟泽泓心想这群士兵多半不会赶回来,就去旁边这了块空旷的地,慢慢的挖起来,想来这孩子也可怜,给他母亲挖个坟也算是积德了。挖着挖着,身边多了一个小孩,一双小手也跟着慢慢的挖起来,满是泪痕的脸上止不住的啜泣着。
孟纾难看着一起挖土的杨泽泓手上慢慢磨出了鲜血,也没有让他停止,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坟坑挖好后,孟纾难和杨泽泓将王萍的尸体轻轻的放下去,慢慢的用土掩埋上,最后堆成一个小坟头,杨泽泓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响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娘,泽泓一定为你和爹爹报仇,杀了那些坏人!”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孟纾难问道。
“我叫杨泽泓,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我娘教导我知恩图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一定报答你!”,杨泽泓虽然年纪小,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喊的响亮。
孟纾难见他经历这些事故还能如此说道,心里顿生好感,继续问他在树林里听到了什么,杨泽泓就把今夜黑衣人袭村说给了孟纾难听,又把在树林里黑衣人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孟纾难边听边边握紧拳头,听到最后,咬的牙齿咯咯直响。原来他的猜测是对的,果真是张立才安排一队人,骗他们说杨营的村民串通倭寇,让他们偷袭杨营,接着在把这一队人当成是杀人放火的“倭寇”,派军队在指定位置埋伏好,等他们过来领赏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杀人灭口,在后面定是上报朝廷邀功请赏,说是剿灭了一群倭寇。孟纾难越想越气,大声说道:“可怜那些无辜的村民竟然惨遭毒手,凶手没想到不是倭寇,而是原本来‘保护’他们的人,那些惨死的士兵,不是死于战场上,而是喊冤蒙羞而死,我定要杀了张立才!”
“大哥哥,你说的这个张立才就是那个张参谋吗?”,杨泽泓立马问道。
“是的,他就是杀害你爹娘和全村人的凶手,我想仇鸾应该也是凶手,没有他的同意,张立才也没有这个胆量!我真是瞎了眼了,还救了他一条狗命,没想到闯下如此祸端!”,孟纾难恨恨的说道。
“仇鸾!张立才,我记着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我爹娘报仇!”,杨泽泓咬着牙说道,小脸涨的通红。
“小鬼!就凭你也想杀我?”,突然黑暗中出现一队人,为首的就是仇鸾,在他旁边站着一脸奸笑的张立才,紧接着仇鸾继续说道,“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倒是大胆,竟然还在原地,还好张参谋料到你们可能留在原地打理尸体。”
“仇鸾!我问你,是不是你跟张狗才策划的!”,孟纾难厉声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仇鸾。
“孟百总,你可不能骂张参谋,要不是他出谋划策,我们怎么能‘剿匪’如此轻松呢,你想知道答案,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仇鸾慢慢的说与孟纾难听。
原来那天张立才进营帐对仇鸾说道说道:
“我军吃了败仗,拜倭寇伪装所赐,村民和倭寇混淆了我们,倘若我们将计就计,将那些村民‘真’当成倭寇,恰巧前些天途经的村子自身有武装,咱们对内就说他们串通倭寇,狼狈为奸,甚至是这些村庄就是倭寇的根据地之一,传于将士们听,将士们必将义愤填膺。到时候大将军率领士兵前去‘剿杀’,将那些村民的尸首当作倭寇的尸首,上报朝廷,就说我们途遇倭寇,将他们一举歼灭,也算是军功一件啊。”
仇鸾边听边想,然后对参谋说道:“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半,我们岂不是杀了手无寸铁的村民。”
“大将军放心,我们散播消息,就说行凶的是倭寇,倭寇夜袭村镇,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没有留下一条人命,我们可以痛批倭寇的罪恶行径。然后说他们袭村后,和我们打了个正着,趁他们毫无防范,把倭寇一举歼灭,如此上报下去,谁又会知道真实的情况呢!”
仇鸾听后,两眼一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后,拍着参谋的肩旁大笑道:“妙极妙极!就依照你说的办!”
于是,参谋找了几个从京城一起南下的心腹前去探查,探子回来后对参谋说道:“先前给我们送吃的村庄里有个杨营,就在前面不远处,离其他村寨远,相对较孤僻。”
张参谋听后,面露喜色,心里面说道:“无毒不丈夫”,立即安排手下着手去办,这就有了后面黑衣人假装倭寇袭村又被真当成倭寇被杀的事。
孟纾难听后气的胳膊直抖,手上紧紧握着刀。
“孟百总,之前你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你保你荣华富贵,我岂是背信弃义之人,这次前来‘剿匪’,特意带了你前来,好让你也立功一件,你这又是作何?”,仇鸾假装不解地回道。
“如此畜生行径!岂是我等好男儿所为,就当我是瞎了眼,救了个禽兽出来!”,孟纾难愤怒的回道。
“大坏蛋!我要杀了你,替我爹娘报仇!”,杨泽泓也跟着喊道。
仇鸾听后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的我了,孟纾难,我就送你和这孩子去见他爹娘吧!”
仇鸾说罢,一群人拔剑砍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