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碰她，说到底是有些不敢。别看他在人前有多威风，到了她这儿，莫名惧内起来。况且这大白天的，传出去多不好听，他也就点到为止了。

安玖歌拾起一地被撕碎的衣裳，抱怨道：“好好的衣服都被你给毁了。”

他无所谓地一瞥它们，微微俯身拉过她的手，“反正我娘子会做衣服。”

安玖歌冷眼一抬，遂又低下了身子，小声咕哝着：“会做也不给你做。”好在他撕的不是她做的那件，要不然她真该和他翻脸。

好好的东西，在他一念之间就被毁了。

夜连城再次牵过她的身子，“别捡了，让下人们来打扫就是。”

安玖歌刻意凑上一张尴尬的小脸，“您还真好意思……”

夜连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让下人们来捡岂不是太不要脸了，可是自己的衣裳……他看着碎了一地的锦布碎片，启口问：“你这儿有没有我能穿的衣裳？”

安玖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管他王爷呢，照样嘲笑，“没有，你不是挺能撕的么，就这样出去吧。”她手腕轻动，往外摆了摆。

朗朗笑声回荡在硕大的暖阁里，来回发出阵阵回音。引得候在门口的芳若上前探了探身子，这一幕，安玖歌透过窗户纸，映着阳光，正好看见了。

“芳若！”

她看见门口的芳若一顿，接着人影渐渐淡了开去。这死丫头，居然敢偷听，一会定要好好罚她。

安玖歌自顾自穿好了衣裳，将夜连城晾在自己榻上。

他的身形很好看，宽实的骨架，紧实的线条，增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被撕碎的内袍隐隐透着他胸前的腹肌，安玖歌默数了一下，天呐！八块！这从上到下也太完美了吧，以前从未这么仔细看过，竟都未发现日日躺在自己枕边的男子身材这么好……

不对不对，想什么呢。她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怎么可以这么猥琐……

那榻上之人缓缓起身，开口道：“你得赔我衣裳。”

“为什么！”

“因为你看了本王的身子。”

“呵！呵！”安玖歌冷笑两声，说得好像是她撕了他的衣服，非要看的一样。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玩味道：“这么说，你得赔我多少件衣裳了？”

“赔，本王把绣坊都赔你了还不满意吗？”

安玖歌蓦地叹气，随即偷偷一个白眼，无奈道：“没有就是没有啊，我这里藏着男子的衣裳做什么？”

“本王日日住在你这儿，你连身衣裳都不给本王备着。”

她索性凑近些，直到额头杵在了他脖子跟前，“你也知你日日住在这儿，你有自己的卧房不睡，非要赖我这儿……”

话才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失言了，见他眸光微动，心下有些隐隐的害怕。

可话又说回来，夜连城有洁癖，虽是日日要换衣裳，可他每次都会带过来，要不就是第二天早晨回自己的卧房换一身。

现下他把自己衣服撕了，倒给她出了难题。

被旁人看见了……算了，应该不会多想的吧。

“芳若！”

芳若小步走近，在门口应道：“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