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哪里？你……你又是谁？”

“姑娘，你还记得一年前替你送信的言韶吗？”白衣少年回忆道，“那时候我在渔丘城外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过来。我还以为你对这件事根本没有兴趣呢！”

于观观努力回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于观观怔怔道：“究竟……什么事？”

言韶苦了脸：“你没有看我给你的信吗？”

“……”于观观慢慢地回想，“那天走得匆忙，后来我也不知道信到底哪儿去了。”

言韶愤恨地叩着桌面，将于观观吓了一跳：“姑娘，男人给你的信就算再忙你好歹抓紧看一下嘛！”而后又露出无奈的表情：“好歹我的外貌也不差。”

于观观汗颜，默默想着，你当初那个样子哪里像是递情书的样子。

“不过，姑娘若看了信，也不用受这一年的罪了。”

于观观眨了眨眼，追道：“到底是什么事？”

言韶开了君子扇，笑得玉树临风：“欲知详情，还请姑娘移步到玉竹阁，穆兄会向你娓娓道来。灵莺，先过来服侍你的主子更衣。”

门开了，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进来，水灵眼睛，脸有些婴儿肥，但也算是个耐看的美女。于观观一见她，便生了好感。那姑娘提着脸盆，笑道：“少主，以后就让灵莺服侍你了。”

于观观没有说话。言韶道了一句：“我在门外等你。”因为胳膊缠着绷带，即使有诸多不惯，只能靠灵莺来操办自己。灵莺感觉到于观观的僵硬，她拍了拍于观观的肩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对一个丫头都这么拘谨的主，少主，放松一点吧。”

“……”于观观皱了皱眉，用没有受伤的手臂制止住灵莺的动作，道，“我不做别人的主子，你不必这样。”

灵莺挑了挑眉，直起身子，笑道：“少主，你在防着我？”

于观观别过脸，道：“我……我只是……不习惯。你看起来是个很优秀的人，没有理由来服侍我。”

“优秀？”灵莺歪头，疑惑道，“何以见得？我不就是个丫头罢了？”

于观观盯着灵莺，道：“你的手茧，比起一般人都要厚，你……拉弓次数近上百万了吧？端水盆脚步不乱，稳得几近是悄无声息，若是外面那个男子没有唤那一句，恐怕我也不知道你是走进来的。”

于观观瞧了瞧灵莺的身体，道：“还有你本来就很瘦，毕竟你是练武之人，细看手腕也能知道，但你整体身形却与一个一百多磅的女性无异，你……身上究竟藏了什么？”

“少主果然警惕过人。”灵莺躬身后退了几步，神色沉静如水道，“穆少爷说，少主一年来受尽了折磨，做什么自然是会警惕一些。若以后的日子灵莺要跟着你的话，就必须向你露出所有底牌，包括，灵莺现在比少主强的这件事。”

“……”

灵莺解开腰带，脱去外衣，只剩一件素衣。于观观还没来得及说话，外衣一着地，便听见各种暗器的响声。于观观顿时傻了眼：“你……”

灵莺单膝跪下，声音肃穆：“少主，我不介意你现在防备着灵莺。但既然灵莺选择了你，便会尽全力让少主相信灵莺。”

于观观沉默，身形未动，灵莺依旧低着头跪着。于观观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灵莺的外衣，道：“看来，我实在太怕死了，这么活着，反倒狼狈得不像话了。深想一层，只要你们想，你们也可以随时来害我不是吗？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很强的人。既然害怕了防备了也无补于事，不如让自己坦然一些。”

于观观走到灵莺面前，给灵莺披上了外衣，伸出手。

灵莺让于观观扶起她，偷偷舒了一口气：“少主，如果你让我被你扶起，那便答应灵莺，以后让我只追随你了。”

于观观怔了怔，叹道：“说什么呢，我不好女色。而且我又不是男的，要追随找个男人去。”

灵莺倔强道：“那我就不起来了。”

于观观轻笑，默默地扶起灵莺，看灵莺开心地笑着看她，对这个比她高个的女孩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搞懂，为什么你们叫我少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概不清楚。我总不能这样无头无尾的就承诺你些什么，这样反而对你不负责任。”

“少主不用担心。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情，自有穆少爷来为您解答的。”

“罢了罢了，赶紧帮我梳洗一下就去会会你们口中的这个穆少爷吧！”

“嗯，少爷也等你许久了。”

于观观渐渐放松了警惕心，好奇地瞧着灵莺的外衣，道：“不过这暗器怎么藏的？为什么看上去那么自然……哇！这个好帅！”

“容灵莺替少主解释一下，这是袖箭……小连弩……别碰这里，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