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鸣谦来到村子起码要三到四天的时间,于观观想,弟兄们本来就很急,恐怕没办法再等常鸣谦过来。
如果要证实她的想法,那必须就由她亲自去调查。
她写下一封信,附了一锭银子,交给客栈老板:“这是我们一伙人的住宿费,另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呵呵呵,客官尽管说。”老板的眼睛一直盯着银子发亮。
“若有一个有些矮小,白头发很多,左眼带着一小片镜子,脸色苍白,爱玩弄金属的人过来,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记住,务必交到他手上。”
老板搓着手道:“好好好,小的明白。”
“另外,我还想问你个事情。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不是原来村里的人,整个月都住在这里?”
“你提到这个,我也觉得,就你们在小涌边看到的那间房子,上个月有人在村门口建的,可能是过来隐居,反正长期都不与俺们村里的人打交道,一天到晚待在房里不出来。”
“那过小涌的那块木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建一座桥,而是弄一块这样的木板?”
“因为河床比较浅,水流也缓,不是很危险,之前我们就只铺一块薄木板。也是上个月吧,官府的人就来说,因为是商路要塞地方,运重货的话,这么一块木板很容易会碾坏,就帮我们换上新的厚木板,里面还夹着铁,你们都可以放心,很安全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
又问了几个人关于同样的事,似乎村里的人对木板以及那个新建的屋子一知半解。于观观来到那个小涌边,仔细瞧了瞧木板和绳子。像只有于观观这么一个人,木板根本就不会下降太多。又一个商队正要经过,于观观躲到一旁观察,发现木板并没有下沉多少。
于观观装作友好道:“老板,你们运什么货啊。”
“丝织品,运去洛源镇。”
“辛苦了,一路顺风。”
于观观想了一会儿,走过去敲那间房子的门。
“谁?”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大叔才开了门。
“您好,我在村里逛,突然觉得口渴,可以讨杯茶吗?”
“……”中年大叔笑道:“请进。”
房间里的格局并无什么异样,可以说是简单得不可思议。烛台,草帽、一个茶壶,一张桌子,一张床。中年大叔拿着一瓦碗的水,递给了于观观。
“谢谢。”
“姑娘,你们也是商队吗?运什么货?我刚刚看到你们经过时,都没有马车什么的。”
“我们受谷州城的雇主托付,去昭仁城接单,运货回谷州。”
中年大叔道:“这样啊,小姑娘长途跋涉,还真辛苦。”
于观观道:“没办法,做生意养家!大叔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就是厌倦了这尘世,在这里过一些宁静的生活吧。”中年大叔笑道,“我们都奋斗过了,该享享清福,哪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总要四处奔波。”
“生活所迫,也没办法。”于观观瞥了一眼中年大叔交叉在桌子上的手,悠悠地抿了一口水。外头又一个商队经过,那轮子碾在木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于观观感觉到房子地下有些震动,声音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啊,这年头也不太安稳,生意也难做。最近十里坡附近不是有商队被劫吗?其实我也不太想接这茬,没办法啊,别人叫到,我们就得做。”
“呵呵,我还真不知道这事,这里离洛源镇还有好几百里,还是你们做生意的特别关注外头的风向。”中年大叔道,“不过,那里的山贼也算狂妄,昭仁城好歹也是座大城镇,又近关口,守关军到那里不过半天,居然还打那附近商队的注意,简直是不要命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本来说劫商队这事也是很讲时机的。这次那群山贼居然还惊动了官府,可能是因为驻将离开关口的原因,他们才这么狂妄吧。毕竟到时候等驻将回来,也就迟了。”
“姑娘你的意思是,就算官府出动,都找不到山贼的去向?”
“嘻嘻,怎么会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你不知道,那群山贼究竟惹了谁?不用官府出动,不出七天,他们就会被扫荡。”
“那么厉害,他们究竟惹了谁?”
于观观装作隔墙有耳,小声道:“诚王,李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