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京城定北将军府。
“怎么从清远县回来,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定北觐看着从窗口翻进来的陆武,听得他的调侃,挑了挑眉,没吭声。
“圣上这次召你入京显然是不信你,整个定北府为了表衷心,已经驻守边关近六载,在这节骨眼上,召你和小副帅进京,将整个定北军全部留在浦城。”陆武拿起书桌旁的糕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吃边说道:“予宁齐,予宁修之间选谁当皇帝,他心中早就有数,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都有机会的样子,平衡各方势力,这么多年,这一套他还是玩不腻。”
“这个皇位或许只有他自己在意,若不是爹临死前求我务必守着这方土地,或许我早就带着小苏走了。”定北觐将手中的密函对着烛火点燃,走到窗前,看了看暗黑一片的夜色,声音越发低沉:“达秦的阎秦已到了予定境内了。”
“你说什么?”陆武从雕花椅上弹起,看向定北觐意味深长:“你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能出了边境,看样子你的定北军需要彻查了……”
“哼……”定北觐好看的嘴角,很是不可置否,轻蔑的笑了笑:“他留在我军营里的人,让他留着吧,总得……有人告诉我,他想干什么。”
“敢情我白担心你了,你心中有数就好。”陆武短暂错愕了一下,旋即想起了什么坏笑了起来,“汪如成告诉我一个消息,那位有意将庆茹公主许配给你……估计是想先笼络住你,只可惜了那么个美人。”
“为了皇位,杀兄弟都不算什么,何况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定北觐负手,心中已是百转千肠,那个想哭却故作坚强的姑娘肯定会怪他的吧,京中的杀局已布,他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小苏和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定北军的兄弟。
清远书院今夜热闹的很,沈赐从边境浦城回来了,老沈叔看着两年未见的儿子可高兴坏了,“你这臭小子还知道老子在呐。”说完转过头去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