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凝安走后。许凝烟的脸上渐渐有些沉重。宣来了她的贴身宫女芍药,耳语了些什么。芍药便又急匆匆的往宫外走去。
一炷香后,一双黑纹靴子踏进了殿中。略有些沉重急促。
“烟儿,这么急。可有何事”宫内负责宫内巡逻的彭统领着急的问道。
许凝烟本站在窗边,一见到熟悉的身影便扑进了他的怀抱。
彭统领抱住了许凝烟,怀中立马发出了沉重的哭泣声。
芍药关上了殿门,焦急的守在门外。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娘娘快点与统领交代完。
哭了不知多久,许凝烟抬起了头“锡光,你曾说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可是真的?”
一听这,彭锡光立马严肃起来。轻轻推开了许凝烟作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我彭锡光,愿永远追随娘娘。付出一切,无论什么,包括生命!”
许凝烟听到最后一句,还是有些不忍的捂住了彭锡光的嘴。
但是,她没有退路了。她受够了。十几年的青春葬送在这皇宫里。
“锡光,我让你杀了皇后和太子可能做到”许凝烟眼中多了些坚定,只要能保住安儿,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到这,彭锡光的瞳孔还是忍不住紧缩了起来。并不是害怕,而是皇后的手段他也清楚。这哪是轻轻松松就能刺杀的主。
眼前女子的容颜又清晰开来,“好,烟儿。只要是你所憎恶的人。就算是皇帝,我也会拼了命替你取他的首级来”
“锡光,一定要活着回来”许凝烟捧着眼前男子的脸有些哽咽。
她已做好了打算,如果锡光失败了。她会将一切罪责揽到身上,留他全尸。而后自缢,百年后定会与他合于一坟。
彭锡光抚过许凝烟的发丝,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许凝烟看着彭锡光离去的身影,不忍的背过身。却听到了一声重响。
“锡光,锡光”许凝烟回头一看,彭锡光倒在了离殿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芍药芍药”许凝烟惊慌的叫喊着,根本没有心情在意她此刻喊的是否大声。眼里只有眼前面色血红有些痛苦的男人。
芍药听到娘娘的声音冲了进来,见彭统领痛苦的倒在地上。便将彭统领扶到了床上。
许凝烟这时才清醒过来,“快,芍药去守住殿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芍药又急急的跑出殿门,许凝烟看到殿门关上。这才叹了口气。
不等她回过神来,彭锡光突然将她压在了身下。撕扯着衣服。
“啊!”许凝烟惊呼一声,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一个习武之人的束缚。
这是怎么回事?许凝烟看着眼前的男人烧红的肌肤,如火般的眸子。
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缓缓放下了挣扎的双手。
原来她早已被苏琴儿玩弄于鼓掌之中。原来她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苏琴儿。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了许凝烟的身上,她绝望般闭上了眼睛。只怕设局之人早早的就等在门口看好戏了。
殿门“吱呀”被打开了,皇后领着一众妃子看见了床帐内缠绵的两个人,有些嫌恶的捂住了唇。
天牢内,许凝烟一身囚服,头发凌乱。憔悴不堪的抱着怀中的男子。
那男子囚服已被打出了一条条的血痕,里面的血肉黏着囚服的布料看起来恶心不堪。
牢房内,宣读圣旨的公公厌恶的看了一眼牢中的这对男女。退到了牢门边,这才肯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许氏,行为不端,媚乱宫闱,有失妇道,德不配位。朕今查实,痛甚至哉,按律当斩。然情深未泯,特开恩德,赐白绫三尺,结尔罪孽。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禁卫军统领彭锡光,玩忽职守,以下犯上,有负君恩,按律当斩。特命三司,三日后午门问斩。钦此”
公公看了一眼如死尸般躺在地上的彭锡光。虽是死了,天子的诏令依旧宣读。
“许氏谢恩吧”公公有些随意的说道,身旁的小公公将白绫放在了地上。
却不料许凝烟只是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男子,丝毫没有动身谢恩的念头。
宣旨太监身旁的小公公上前踹了她一脚“许氏,你听到没有。神气什么?你如今可是条卑贱的连草都不如的命”
公公尖锐造作的语气响在黑暗潮湿的牢房里,竟显得有些凄厉。
许凝烟闷哼一身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的抱着彭锡光的头。
那头现已经如死寂一般,面色灰白,嘴唇丝毫没有血色。俨然像一个死人一般。不,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早在一天前的晚上,他就经历如地狱般的酷刑。天子的面子岂是由一个小小的统领可践踏的?就算是天子他从未曾爱过这个女人....
彭锡光被扔进来时,许凝烟是欣喜的。只是在看到那惨白的面色,浑身伤痕毫无呼吸进出的男子。许凝烟终究是忍不住抚在彭锡光身上哭了起来....
太监淬了一声,众人离去。牢房内又恢复了死寂。
许凝烟呆呆的摸着彭锡光的脸,笑了起来。
突然她的面目变的狰狞起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刺入了心脏的最深处.....
血如同玫瑰般蔓延了整个牢房,两具躺在一起的尸体,成了一副血色恐怖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