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彤走出梁一叶的房内,步入太阳底下,入秋后的太阳已经柔和不少,却依旧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捂着脸,缩在角落里,顷刻间便流下泪来。
商梧在更远的地方看着她,看她失魂落魄都走着,看她靠着墙壁抽泣。
商梧屏退子午,自己朝着她走了过去,她抽泣的幅度很小,如她行事一般小心,像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她将埋在手心的手转移到两臂上,左右蹭着,将泪蹭干后便立马站了站起来,她眼睛鼻子有些发红,两腮旁还有些没擦干的泪,卷着一些细碎的头发贴在脸上。
他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扬手就要为她拭泪,徐守彤看着他的动作先是不解,后是将头一偏,躲过他的动作,伸手将手帕拿了过来,随便擦了擦。
“多谢王爷,只是王府人多眼杂,为了王爷的声誉着想,商肆不敢受此恩惠”
商梧看着她,那湿掉的碎发被她一擦,便往一边凌乱的支棱着,她攥着帕子,有些紧张和无措。
“你怎么了?”
“回王爷,商肆无事”
“那你在哭什么?”
徐守彤想到这府里四处都是他的眼线,梁一叶的院落也是如此,自己去见梁一叶的事自然不会是只有房内的三人知晓。
“属下去见了二夫人,二夫人还发着烧,是属下失职,才让二夫人遭此大难,愧疚难当”
“你与一叶,感情何时这么好了”
“属下与二夫人接触无多,只是…想到了以前,师兄他当时受了重伤,我没能救活他,二夫人更是病到如今,属下想,属下这双手,大概是救不了人”
“你们零门的人都似你这般多愁善感吗?”
徐守彤听不出这句话的好赖,当即单膝跪地。
“商肆不敢”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下去吧,宫里的御医随后就到,一叶会没事的”
“多谢爷”徐守彤将手帕递了过去,商梧摇摇头,并不去接,她讪笑着,捏着手帕退了下去。
这时已经有些晚了,徐守彤胡乱吃了几口晚膳,便往展越的宅院摸去。
展越点了灯盘着腿在床上翻账本,有了西晴山林家的招牌,和商府的名头,药材铺的生意很好,他心情很好,盘算着明日新的要拆就要到了,自己得择出最好的人参当归送到林暮衣那里,在留一份最好的给厨房备着,等徐守彤过来可以给她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