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混账!混账!你已贵为皇子,又是手握兵权,你还有何不满,要将你这手伸向科举之内!”老皇帝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似觉不过瘾般,又将那些参他的奏折纷纷向他砸去。
老皇帝手重,加上怒急,连带折本也被扔得生了风,生生将他脸割出个一指宽的口子来。
他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证据凿凿,两位主犯也认了罪,他既不敢躲闪也不敢辩驳,可他毕竟是皇子,天大的事也能遮掩而过,何况这些不沾血的小事。
“六皇子德行不检,罚俸半年,保亲王封位,撤其考官一职,自己就…好好在你的府内呆着吧,没反省透,便别急着出门了”
这样的处罚,算不上重,自然不足以平息考子的怨愤,可皇帝舍不得对付自己儿子,于是苏浩与叶君便成了挡箭牌,两个对这场交易各有不愿的人,却被同治欺君之罪,于案发后十日,斩首。
行刑当日,徐守彤也去了,她骑着马,在人群最远处观望,人头攒动,马儿也有些不耐,不停的刨着蹄子,徐守彤顾不得安稳马儿,眼也不眨的看着邢台。
叶君表情淡然,与平日里碰头时无异,只是面色又惨白了几分,仿佛不用行刑,也时日无多。
苏浩据说是出言不逊,被拔了舌头,眼下正浑身颤栗,睁着眼呜哇乱叫的被按到邢台上,剁下了头。
苏浩尚有家人,尸体自然有人收,可那家人明显的将丧子之愤,宣泄到了旁边无辜的尸体上,叶君的头被人连着踢了几脚,掉落至邢台之下,在无人问津。
三日之后,由于叶君的尸首无人认领,便被人裹了草席抬到远山上挖了个坑匆匆埋了。
徐守彤得了位置,又骑着马,带着梨花春前来,叶君不喝酒,她便将酒喝了一半,剩下的埋在一旁。
“我不知,我请你出山来,会要了你的命,你弟弟所做没错,是我错了”
他本该荣华富贵一生,可眼下却连个尸体也没个完整,想来他是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命,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下了山,入了世,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