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澈没想到他们还能带回点什么,所以那三具尸体的出现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他就着火把的光去看,被割喉的那具尸体伤口极为平整,一刀毙命,毫无拖拉的痕迹,在寻着另一人腹中的切口探寻进去,能摸到被搅得稀烂的内脏,下手之人的熟练狠辣可见一斑,至于中毒的那具尸体,口鼻已然呈发黑的趋势,这毒也不见得比下手那人轻。
子午上前扒拉开一人的衣襟,将那只断手从衣襟里拿出,双手呈上。
“元帅,这手中所握的药粉,应与下午士兵们所中之毒一致”
商澈曲起食指蹭了蹭鼻尖,抽出刀刃,将那断手挑在刀间,看也没看的直接扔进随行在侧的军医怀里。
“你说逃走了一个?”
“回元帅,其中一人往西南方向逃窜而去,剑阵玄妙,我等阻拦不及,逃脱之人背着一个竹筒,在打斗中还被折了笔墨,这些人杀了人却未逃窜,而是在军营附近流连,副元帅猜想这些人是在探我军中实力,那竹筒里十有八九是我军布局的草图”
“猜想?”商澈嗤笑的瞥了眼穿着甲胄的商梧,“这么明显得事还用上猜想二字?你们这些舞文弄墨之人……发表个看法都这么小心翼翼吗?”
商梧无视他的揶揄,拱手道“事发距此已过了不少时间,还请元帅速速拿个主意,莫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其它几个等候在侧的中郎将,听了这话纷纷附和道“是啊元帅,还请元帅早点拿个主意,别叫贼人钻了空子”
商澈闻言挑眉,怒而掀桌,厉声道“我征战沙数十年,大小战役数百场,还需要你们教我怎么做?”
“属下不敢”
“属下不敢”
军中之人最知他一向行事乖张,喜怒无常,瞧他动怒,当下都有些惧怕。
“无关人等统统给我滚,传令下去,所以校尉级别以上的人,来此营帐商讨对策,各进出口留五人看守,其余人等和衣而卧,枕刀而寝”
“是!”回应之声整齐划一,让人莫名生出一阵血脉喷张的斗意。
徐守彤则属于要滚的人,听了这话还没等商澈将眼剜过来,当即随同几个低阶士兵滚了出去,她望了眼快而不乱的人群,步着他们的步伐回了自己营帐。
她先将营帐内的随身物品尽数打包好,然后集体堆到临门的角落,随后靠着屏风,将佩刀立在右手边,望着帐外的火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