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越听这话越觉得虚亏,温彦望笑着的样子,满满是秋后算账的狡猾模样。
“你别说了。”
温彦望平静地看着她,似乎一切风平浪静。
“我知道你在温家吃过很多苦,遭了许多罪,可你与我说话不必这样阳奉阴违怪里怪气的,我听了浑身都不舒服。你已经离开温家了,你能不能对人不要这样刻意……”
温彦望笑意收敛,目光渐渐有了些锋芒的光,“江姑娘的意思是我虚情假意,故作大方……”
江晚生气地一掌拍在温彦望的脑门上,“你到底有完没完!话里有话,话中带刺,我江晚有必要嘲讽你吗?”
温彦望被这猝不及防地一掌,拍躺回了干草堆里。江晚又是一惊,她用的力气并不大,怎么整个人这样没防备,忙蹲下身去看他。
“温彦望……”
温彦望呆呆地看着马棚的屋顶,半响,目光涣散,宛如失魂落魄的一具躯壳般平躺着。
江晚蹙着眉,压低了焦急的声音喊他,“喂,温彦望,你怎么了?”
江晚认栽,刚要去喊大人们过来帮忙,温彦望一只手拽住了江晚的手腕,手的力度极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拉扯了回来。
江晚只觉得手腕生疼,不由得挣上一挣。
温彦望的视线渐渐清晰,眸底里倒映着江晚干净十足略带嗔怪的面孔,他睫毛微颤,安静地端详这少女的一举一动。
江晚只觉得温彦望是在戏弄自己,往他的胸膛推了推,吃力道,“你松开手啊!”
温彦望霍地坐起身来,江晚忙往后一缩,挣脱不开手腕,却被拉回了一步。
温彦望不复方才的谦让之态,冰冷又厌恶的语气,道:“你真是单纯。”
江晚怔了怔,不由得佩服其变脸的速度,“好说,你也真是善变。”
温彦望冷冷道,“若想在这世上好好活着,有时候就要戴上不同的面具,你连这点都不懂,果然是单纯。”
江晚一头雾水,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温彦望不愧是在温家当杂役使唤的,力气一点不比庄稼汉轻。江晚刚要使劲,温彦望猛地用力,将紧紧拽到身前。
江晚抬眼瞪了温彦望一眼,确见温彦望目光冷厉,似乎有深仇般。
“温彦望!”江晚愤怒地一只手推着他的胸腔,另一只手仍旧往回扯,“你的疯病又发作了!”
温彦望嘲讽一笑,竟用手臂紧紧揽住了江晚的腰,用力往身前带,寒森森地说,“你说是谁疯病发作了。”
江晚被这样的举动,激得耳廓发红,咬牙道:“你快放开,别以为你是彭世伯的外甥,我不敢对你揍!”
温彦望揽腰的手更用力了些,“你现在要如何动手?”
江晚一面推着温彦望的胸膛,一面往后挣脱。温彦望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江晚,相貌甚佳,眼睛有股子倔强,是英气也是灵气,肤色白皙而光洁,额头发梢还带着路上奔波凝着的汗水,汗水随着她的挣扎的晃动,从脸颊一路滑落到颈部,没入粗布衣裳中……
温彦望不动声色地整个人往后一倒,顺势将推着自己的江晚一带,江晚整个人扑倒在温彦望的怀中,下巴磕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额头险险地着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