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族趁他分神，绿油油的爪子扎入他的胸口，疼入了心扉。随即不死族轻易地伤他无数遍，气劲穿心、连番飞踢、杀伐无情。滴答滴答，白飞渊每走一步地上皆红梅盛放。

每一次，他都没有还手。方晴觉得很难受，能一步杀一人的他为何不反击？

“真难看呀，像极一只被人厌弃的破木偶。”不死族讽刺道。

白飞渊一言不发。方晴恼恨地盯着不死族，又看向伤痕累累的他。那恶毒之徒招招致命，还故意露出破绽引诱白飞渊攻击，方晴吃力爬起来要帮助白飞渊。

不死族再度攻来。方晴把心一横，冒险冲过去从后抱着可憎的不死族。两人同时一愣，方晴大喊：“用法术杀死他！”

法术？两人脸色各异。

不死族使劲挣脱，方晴使尽吃奶之力箍紧。“外功的伤害能够传递，但法术就未必，我们赌一把。”

谁知白飞渊冷道：“我不想赌。”

方晴决定用激将法。“白飞渊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趁现在赶紧杀了他不要妇人之仁！”

白飞渊没有上当，看着方晴不言语。方晴见他还不动手气得泪水打转，“你是不是想跟我们一起同葬？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动手！”说罢，她举起锈剑。

终于，一只手擒着不死族的天灵盖。

“你疯了？我死她一样要死！”不死族咆哮。

须臾，那白如纸的脸庞长满黑色的纹路。黑紫的火焰腾腾升起，像黑夜里的神秘妖精，随着生不如死的嚎叫起舞。叫得越烈，它们跳得更欢。

断魂火，断魂断肠。

不死族的皮肉冒着火星逐渐焦黑，方晴浑身有如万蚁噬咬但不敢放手，她觉得很冷很冷，冷的已不觉疼。她的四肢失去知觉，忽然间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忘记了一切仇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不死族成灰消散，方晴如同断线的木偶跌下。白飞渊情不自禁扶着她，入手处既是鲜红也是冰凉。“你——”他抿紧嘴唇。

“……死人脸……”她咬着牙睁开眼睛，喃喃道。

“你，没事？”

“我还等着你教我剑术……你休想摆脱我……”

“我现在杀了你算了。”他躲开方晴的目光。

然而放松不过半刻，树林上方刮起凉风，狂热的叫声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