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方向，正对上被拖行的同伴。

“达贵！”他伸出手想捉着同伴，奈何咫尺天涯，他怎么摸也摸不着。

“团长！啊——”那头手起剪刀落，张达贵的裤子染红了。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汉怎能死得如此窝囊！他忽然眼神坚定，“团长，跟随你的这些年我很开心！”

马团长意识到不对劲。“达贵你想什么？不要胡来，我们一定会闯过这次的难关！”

“保重，团长！”张达贵笑了笑，随即翻身并双腿夹着施暴的女人。女人愤怒地插下剪刀，张达贵徒手捉住。

两个缠斗的身影逐渐远去。马团长痛不欲生，老鸨拔起剪刀继续攻击。

“如意……你醒醒……”方晴尝试唤醒如意，接着她看向猛攻那些女人的嫣儿，“火，嫣儿试着用火！”

嫣儿立刻变成灰烟冲进某一个有烛光的房间，卷来一支蜡烛靠近如意。如意有点反应，但是火光太小不足为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如意，你想想凉玉！他一直以你为荣，你变成这样他会怎么想？”果然凉玉是她的弱点，她的手终于有点松动。方晴再下一城：“他很想见你，他想来你曾经待过的花魁阁看一看！”

如意全身一震，她的眼珠忽红忽黑头痛欲裂。充满魔咒的铃声在她脑里挥之不去，疯狂与理智使她几近崩溃。“他不能来……不能步我后尘……”她惊慌地放开方晴，“快走，我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多久！”

如意痛恨地瞪着老鸨然后一股脑地冲去，她抱着老鸨滚到一边让马团长快逃。马团长深深地看了如意一眼，目光带着复杂的情愫。“我带你走！”

“我走不了，我属于这里。”如意凄然一笑，她能够听见这句话足够了。“我拖着她们，你们快逃。”若华和嫣儿的灰烟各卷住要涌上来的女人，如意看向方晴，“帮我向凉玉说一声：好好活下去。”

她的笑容很美丽。

马团长捡起老鸨的大剪刀下了决心，“我们一起冲出去，谁敢阻拦一刀杀了！”他的吆喝点燃了其他人的求生欲望，方晴扶起光头大汉紧跟马团长。几刻钟前谁都没想到区区十几步竟是走得如此艰难。

身后的大门关闭了，不过谁知道门外是什么世界？说不定也是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