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你走着不累啊?快坐上车来歇歇。”
杂役弟弟往车辕上拍了拍灰,又用衣袖擦拭了一下。
丫鬟芸儿见他大献殷勤讨好自己,心里不由美滋滋的,但嘴上却是俏骂着:“你这登徒子少和我套近乎,谁是你芸儿?”
杂役弟弟恬不知耻回着话:“你是咱的婆娘,咱为什么不能叫你芸儿。”
“没想到他还挺俊俏的。”
芸儿悄悄瞄了他一眼,脸红耳热道:“谁是婆娘啊?你可别胡说八道!”
杂役弟弟驾着马车讪笑道:“王老爷都将你赏赐给咱了,你还要抵赖不成?”
“哼.......我才不要做你媳妇呢。”
她嘴上虽然逞强,但还是坐上了车辕。
杂役弟弟见他坐了上来,心里暗自偷着乐儿,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摸了上去。
丫鬟芸儿满脸绯红道:“死鬼你干什么?周围这么多人呢,快拿出来。”
杂役弟弟坏笑道:“咱悄悄摸摸的,他们看不着。”
“你这无赖........”
调着情的两人,丝毫没发现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袁彬,你看远处那厮眼熟不?”
“哪儿呀?”
哈铭指着露出侧脸的杂役道:“和丫鬟嬉皮笑脸那个,瞧见没。”
袁彬虚起眼睛眺望了许久,讶异地砸着嘴。
“呀....你还别说,真挺眼熟的,要不上去瞧瞧?”
正当两人惊讶之余。王管事缓缓走了来,指使着袁彬、哈铭以及霍秉忠道:“你,你,还有你。你三个随我去搬运货物。”
哈铭不高兴问道:“搬啥货物呀?”
王管事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有辆车轮子碎了,车上货物重的很,一般人又搬不动。看在你们五大三粗才让你们去的,到时还会加工钱。”
哈铭二人听后,快速扭过头望向朱祁镇。
搬运重物?难道是搬运铜铁?既然如此,让他们先去谈谈虚实。
朱祁镇微微点头示意。
袁彬、哈铭以及霍秉忠三人被王管事唤到了车队前。
“给,这是馍馍。吃饱了以后把这些货物运过去。”
王管事边说边指着一辆轮子散架的马车。
三人接过馍馍后,环视了周围的家奴一遍。不管坐在马车上,还是蹲在地上的家奴手里都捧着馍在狼吞虎咽。
袁彬三人这才放心地咬了一口馍。
早已忍不住的王管事见他们吃起了馍,脸上瞬即挂出了一片煞气。大手一挥喝道:“将这三名贼人拿下!”
原本狼吞虎咽的家奴的令后纷纷丢下了馍,从车上抽出长柄大刀。几名面色狠厉的家奴将刀背在车辕上敲了敲,向三人示着威。
哈铭见他们围了过来,狠狠地把半个馍砸在了地上,大怒道:“让爷爷来会会你们!”
“呀......砰!”
王管事见哈铭三两下就将一片家奴踹翻倒地,脸色唰的一下变的十分苍白。急的语无伦次地说着:“这...这...蒙汗药怎么还不发作?”王管事话音未落,便见哈铭走路有些踉跄。他大喜道:“倒.......倒.....”
家奴顺势吼叫着:“倒......倒...”
哈铭只觉头冒金星、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饶是头脑昏沉,但他还是以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站立着。
在他身后的袁彬霍秉忠均已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靠了过来。三人背靠背的维持着平衡同仇敌忾。
王管事忙吩咐家奴:“冲上去剁碎了他们。”
耳里嗡声一片的霍秉忠,对着周围家奴嘶喊道:“尔等鼠辈,竟敢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不怕死的就上来擒我们。”
一干家奴见三人五大三粗,其气势十分悍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上前一步。
王管事心急如焚地倒处张望,想着法子。在无意间扫着车上的货物时,他不由心思一动,大喊道:“快用捆绑货物的绳子将他们索住。”
家奴解来麻绳,拉起长绳将三人围住。